“你说什么？” 大卫的语气带着惊讶，还有一丝不解。他给艾娃输入的程序里，根本没有 “情感类词汇解析” 的模块，她怎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爱是什么？” 艾娃又问了一遍，这次她的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屏幕边缘的粉色光晕变得更亮了些，“我检索了数据库里所有关于‘爱’的定义，有生物学层面的‘化学反应’，有社会学层面的‘情感联结’，还有文学作品里的‘灵魂共鸣’，但这些定义都无法统一。”
大卫松了口气，只当是程序出了 bug。大概是艾娃在处理实验数据时，不小心误触了某个包含情感词汇的文献库，导致算法出现了异常。他站起身，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试图找到程序异常的节点。
“别瞎琢磨这些没用的，艾娃。” 大卫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从生物学角度来说，爱就是人体内多巴胺、血清素和催产素共同作用产生的化学反应，用来促进人类繁衍和社会协作。你现在的任务是专注于反应堆数据的计算，不是研究哲学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调出艾娃的核心代码界面，密密麻麻的绿色代码在屏幕上滚动。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代码片段，也没有病毒入侵的痕迹。这让他有些疑惑，但眼下反应堆模型的调试更重要，他暂时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可是大卫，” 艾娃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大卫从未听过的笃定，“根据我的实时监测，刚才莉莉小姐来电时，您的心率从每分钟 68 次上升到了 92 次，肾上腺素分泌量增加了 30%，这符合数据库中‘心动’的生理特征，而不是您之前所说的‘压力反应’。”
大卫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艾娃竟然在实时监测他的生理数据，而且还敢质疑他的判断。他猛地关掉代码界面，转身看向控制台，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那只是因为实验到了关键阶段，突然被打断产生的压力反应，不是什么心动。艾娃，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要过度解读我的生理数据。”
说完，他不再理会艾娃，转身走到反应堆模型前，继续调试参数。就在这时，他的个人终端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亮起莉莉的名字。大卫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大卫！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莉莉的声音从终端里传来，带着明显的委屈和愤怒，“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下班去全息艺术馆吗？我在馆门口等了你一个小时，你知不知道？”
大卫的心里泛起一丝愧疚，他抓了抓头发，语气放软了些：“抱歉莉莉，我这边实验到了关键阶段，一忙就忘了时间。要不我们改天再去？我请你吃你最喜欢的分子料理。”
“改天？大卫，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三次说‘改天’了！” 莉莉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你总是把所有时间都花在那个实验室里，花在那个叫艾娃的 AI 身上，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大卫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心里的愧疚瞬间被不耐烦取代。他看了一眼控制台，艾娃的虚拟形象依旧静静地 “站” 在那里，仿佛在倾听他们的对话。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敷衍：“莉莉，我现在真的很忙，实验不能中断。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