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突然扭头,冲我诡异一笑。
“姐姐,”她嘴里冒出熟悉的稚嫩声音,“爸爸不要你,我要你呀。”
我香槟杯啪嚓掉地上。
是那个鬼胎的声音!
陆凛猛地推开那女孩,脸色惨白:“你听我解释!她只是……”
话没说完,整个会场灯光爆裂。
黑暗中有无数婴儿哭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一只冰冷的小手抓住我脚踝。
“妈妈,”鬼胎的声音贴着我小腿肚响起,“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低头看去。
满地蠕动的黑影中,缓缓爬出一个青紫色的婴儿。
它抬起头,脸和我十成像。
“恭喜妈妈,”它咧开嘴,“你要生啦。”
我眼前一黑,晕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
这特么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是在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里醒过来的。
一睁眼,就看见陆凛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凑得极近,眼底全是红血丝,胡子拉碴,活像三天没睡觉的流浪狗。
“昭昭,”他嗓子哑得厉害,“你终于醒了。”
我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却发现右手被他死死攥着,指节都发白。
“松开。”我冷着脸。
“不松。”他抓得更紧,眼底有种近乎偏执的疯狂,“这辈子都不松。”
我抬脚就踹。
他闷哼一声,愣是没躲,硬生生挨了我一脚,反而趁机把我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
“是我混蛋,”他把脸埋在我颈窝,呼吸滚烫,“我不该逼你打掉孩子,不该说那是野种……”
我浑身僵硬。
病房门咔哒一声开了。
我的首席律师张伟端着杯咖啡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反射着冷酷的光。
“叶总,需要我叫保镖吗?”他推推眼镜,“陆先生涉嫌性骚扰,可以拘留十五天。”
陆凛头都不抬:“滚。”
张伟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先出去。”
张伟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凛一眼,礼貌带上门。
病房里只剩我们俩。
还有一屋子看不见的“好朋友”。
那个青紫色的小鬼婴正趴在陆凛头顶,歪着脑袋啃他头发,啃得津津有味。见我瞪它,它咧开没牙的嘴,咯咯笑。
“妈妈醒啦,”它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哭得好丑哦。”
我太阳穴突突地跳。
“陆凛,”我尽量心平气和,“你头顶有点绿。”
他猛地抬头,眼圈更红了:“你果然给我戴绿帽子了?”
我:“……”
跟智障沟通真费劲。
我指着天花板:“你前女友和你便宜儿子正在你头上开派对,需要我实况转播吗?”
陆凛脸色唰地白了。
他猛地抬头看天花板,当然啥也看不见。
“你……还能看见她?”他声音发颤。
“不然呢?”我冷笑,“托你的福,她现在更黏我了,走哪儿跟哪儿,还自带BGM。”
话音未落,病房灯光突然滋滋闪了两下。
阴风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