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昭,能看见鬼。
尤其是那种没出生就死了的小鬼,老爱往我眼前凑。比如现在,我脖子上就骑着一个。冰凉的小脚丫在我锁骨上晃啊晃,一股子腥气直往我鼻子里钻。
“姐姐,你身上好香,”它趴在我耳边吹冷气,“我能咬一口吗?”
我面无表情地把它拎下来,塞进路边垃圾桶:“不能,滚。”
垃圾桶盖哐当一声合上,里面传来嘤嘤的哭声。
没人看得见这一幕。路边行人匆匆,只觉得这姑娘脑子不太好,对垃圾桶骂骂咧咧。
我早就习惯了。
从小被扔在孤儿院门口,院长说我哭起来招野猫,三岁就能指着空墙角说“那个白衣服阿姨为什么吊在那里”。
现在我被叶家找回来了,说当年抱错了,我才是真千金。
笑死。
接我回来的豪车刚开进叶家别墅,我就知道这家人不对劲。
别墅上空盘着一团黑气,门口石狮子眼里滴血,几个佣人脸上浮着死气。我那个假千金妹妹叶婉扑过来拉我的手,指尖冷得像冻尸。
“姐姐终于回来了,”她笑得甜腻,“我好想你呀。”
我猛地抽回手。
她手腕上缠着一圈青黑色的小手印,像个婴儿的抓痕。
“你最近是不是老做噩梦?”我问她,“梦见有小孩哭,还掐你脖子?”
叶婉脸色唰地白了。
当晚我就被卖了。
叶家生意破产,需要陆家的资金救命。陆家那个商界暴君陆凛,克死三任未婚妻的活阎王,指名要叶家女儿联姻。
叶婉哭得梨花带雨:“爸,妈,我害怕……陆凛前一个未婚妻难产死了,听说鬼魂天天缠着他……”
于是我被打包送上门。
陆凛坐在书房阴影里,西装革履,眉眼冷得像淬了冰。
“听说你能见鬼?”他第一句话就戳我肺管子。
我梗着脖子:“陆总要是怕我辟邪,现在退货还来得及。”
他冷笑一声,扔给我一纸协议。
“签了。每月给你五十万,扮好陆太太。别妄想别的。”
我低头一看,协议最后一行写着:若乙方怀孕,协议立即终止,净身出户。
“怕我生小鬼吓人啊?”我嗤笑。
陆凛突然掐住我下巴,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前一个想靠孩子上位的,现在坟头草两米了,”他眼底翻涌着黑雾,“你最好安分点。”
我疼得咧嘴,却看见他肩头上趴着一个女人。
长发遮面,肚子裂开一道血口,里面蜷着个青紫色的死婴。
那死婴突然扭头,对我咧开没牙的嘴。
“妈妈,”它喊,“你来了。”
我手一抖,笔掉在地上。
婚后生活堪比坟头蹦迪。
陆凛白天是人,晚上是不是人不好说。他从不碰我,卧室分房睡,但每天半夜,我都能听见他房间传来女人哭声,还有婴儿咯咯的笑声。
管家偷偷告诉我:“先生之前那位未婚妻,一尸两命,怨气重着呢……”
我摸着日渐隆起的小腹,心里骂了一万句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