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脚把她踹开，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腰磕在碎掉的玻璃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不敢喊疼。“别给脸不要脸！三天后要是见不到钱，有你好果子吃！” 男人说完，带着另外两个人扬长而去，门被 “砰” 地一声关上，震得墙上的旧日历都掉了下来。
回忆至此，周淑莲坐在面包车上，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嘴里小声念叨：“儿子，妈这都是为了你啊，等拿到钱，我们就离开香港，再也不回来了。”
刘建国摸了摸怀里的布袋，想起上个月在百货公司的场景，心里满是无奈。那天他休息，特意去看奶粉，货架上的进口奶粉一罐就要三百多块，他手里攥着仅有的两百块钱，手指都捏白了，连拿起罐子的勇气都没有。
妻子突然打来电话，声音疲惫得像快散架：“建国，家里快没米了，孩子的奶粉也快喝完了，你什么时候发工资啊？小的昨天哭着要喝奶，我只能冲点米汤给他喝，看着都心疼。”
刘建国攥紧手机，压低声音说：“再等等，老板说过几天就发，他上次跟我保证过的，不会骗我的。” 其实他心里没底，老板已经拖欠工资三个月了，每次问都找借口推脱，他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挂了电话，他看着来往的顾客 —— 有的妈妈推着婴儿车，毫不犹豫地拿了好几罐进口奶粉；有的爸爸带着孩子，买昂贵的玩具眼睛都不眨。他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什么时候才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这个当爹的，连孩子的奶粉都买不起，真是没用。”
此时，他坐在面包车上，看着手中的布袋，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这布袋里装的不是金条，而是家人的好日子。
李大海抱着黄金布袋，坐在面包车中间，膝盖又 “咯吱” 响了一声。他想起前阵子在公园长椅上的日子，心里苦得像咽了黄连。
那天他揣着仅有的两千块养老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想找份零工，哪怕是扫地、搬东西也行。可每次去问老板，人家一看他的年纪，都摇着头拒绝：“老人家，你这身体，走路都打晃，干不了重活，我们可不敢雇你，要是你在工地上摔了，我们赔不起。”
有一次，他看到一家餐馆招洗碗工，赶紧跑过去问，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皱着眉头说：“你这年纪，洗个碗都能把盘子摔了，还是回家养老吧。” 他只好灰溜溜地走了，手里的养老金攥得更紧了。
李大海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 年轻时在搬运队落下的毛病，一到阴雨天就疼得钻心。“老了就没用了吗？连口饭都快吃不上了，以后要是生病了，连看病的钱都没有，真是可怜。”
回忆结束，李大海抱着黄金布袋，心里满是苦涩，他不知道这笔钱能不能让自己安度晚年，更不知道这条路走得对不对。
陈耀棠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前方的路，思绪飘回半个月前，在利兴工场办公室发生的事情。
那天他去找周启元要分红，周启元从抽屉里拿出十万块钱，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语气冷淡得像冰：“这是你这个季度的分红，拿着钱赶紧走，别再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