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手指颤抖着，按下了一串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却其实刻在骨子里的数字——那是前世，陆时衍的私人手机号。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嘟——”都敲击在她的心脏上。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接听、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
对面没有立刻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
苏晚的心脏骤然缩紧！她握着话筒，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那头可能存在的、她恨过也怀疑着的人，一字一句，清晰地、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底太久的问题：
“……今天下午的古玩市场，你怎么会在那里？”
第9章：第一桶金，暗敌合流
电话听筒里，只有细微的电流杂音和对方沉静的呼吸声。
苏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那个问题问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太直接，太冲动，几乎撕掉了所有伪装。但她需要一个答案。
漫长的几秒钟沉默，仿佛一个世纪。
然后，电话那头，传来陆时衍那把低沉而熟悉，此刻却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没有惊讶，没有疑惑，平静得令人窒息：
“路过。”
两个字。轻描淡写，无懈可击。
苏晚所有的勇气和质问，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瞬间泄了气，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更大的疑团。路过？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路过？
她还欲再问，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忙音。“嘟——嘟——嘟——”他挂断了。干脆，利落，不留丝毫余地。
苏晚僵硬地站在电话亭里，听着忙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他甚至连一句“你是谁”或者“你打错了”都懒得敷衍。这种反应，比任何解释都更让她心惊。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一夜无眠。陆时衍那两个字和挂断电话的忙音，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路过”，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不愿多言的打发。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陆时衍身上移开。无论他是什么情况，眼下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那只险些惹祸的瓷碗，她不敢再轻易处置。最终，还是通过那封匿名邮件提供的拍卖行信息，以邮寄的方式进行委托。
拍卖行专家初步鉴定后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虽然因为有冲线价格会打折扣，但预估成交价依旧是一个让她心跳加速的数字。她选择了信任流程。
而真正让她感到踏实的，是连邦软件的那笔款项终于彻底到账。看着银行存折上那串实实在在的数字，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这是完全属于她苏晚的、不依靠任何神秘馈赠的第一桶金！
她立刻行动。她用这笔钱，在校外相对安静的地段，租下了一个小小的一居室，命名为“晨星工作室”。房子很旧，但贵在独立私密。她又咬牙配置了一台当时最新款的奔腾电脑，并通过邮电局申请了一条昂贵的拨号上网专线。
当调制解调器发出刺耳拨号声最终连接上网络时，苏晚几乎热泪盈眶。这才应该是她事业的起点！一个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安全的据点！
硬件有了，接下来就是软件——人才。她再次想起了那封匿名邮件里提到的“科技论坛”。那个被她一度忽略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