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她在宿舍楼下公用电话亭回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忙碌的办公室背景音。 “喂？哪位呼……” “是苏晚同学吗？”一个中年男声打断她，语速很快，“我是连邦软件市场部的张经理。”
连邦软件！是那封匿名邮件提到的买家！ 苏晚瞬间绷紧神经：“张经理您好，我是苏晚。” “你之前发来的传真我们看到了。关于那几个域名，公司确实有兴趣。见面聊一下？”
见面？苏晚的心提得更高。她一个外地大一新生，去和大公司经理见面谈生意？冒险，但必须抓住机会。 “我下午没课，可以过去。” “好，下午三点，公司地址你知道吧？到了前台说找我。”张经理雷厉风行地挂了电话。
下午，苏晚换上最好的衣服，揣上资料，倒了好几趟公交，找到连邦软件。公司颇具规模，前台后挂着logo，员工忙碌，弥漫着打印机墨粉和咖啡味。
张经理微胖精明，见到苏晚年轻，眼中闪过惊讶，很快掩饰，带她进小会议室。 “苏同学年轻有为啊。”寒暄后，张经理切入正题，“这几个域名，我们很有意向。心理价位是多少？” 苏晚报出大胆价格。 张经理笑了笑，开始压价，试图用“虚无缥缈”、“缺乏法律保障”等理由削弱价值。谈判陷入僵局。
这时，会议室电话响了。张经理接起：“喂？……嗯，正在谈……哦？……好，我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再看苏晚时，眼神多了几分审视和一丝忌惮，态度微妙变化。
“这样吧，苏同学。”他语气变得干脆，“你报的价格，我们可以接受。现在就拟合同，今天办完手续。”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苏晚愣住。刚才那通电话是谁？说了什么？难道是“系统”影响了对方决策？ 寒意爬上脊背，但成功喜悦压倒疑虑。她点头：“好。”
签约付款异常顺利。当苏晚走出大楼时，书包里多了一份合同，银行账户里即将多出一笔巨款。 第一桶金！竟然如此顺利！ 巨大的不真实感包裹着她。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穿臃肿棉袄的行人，有种时空错位感。
回到学校，她检查账户，钱已到账。她尝试给匿名邮件回复【谢谢。】，石沉大海。 她又想起了美国的“江河科技”，再次尝试发送邮件，使用匿名邮件提供的联系人邮箱。邮件发送成功。
疲惫袭来。回到寝室，只有陈曦在。李蓉的床铺空着。 她打开柜子，目光落在那把黄铜钥匙上。“系统”提供的住所，一直没再去。今天的事情让她产生念头：需要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更稳定的网络。那个住所，或许可以利用？
第二天没课，她再次来到那个小区。用钥匙打开门，屋内一切依旧。书桌、床、衣柜……都很普通。目光最后落在书桌那部红色拨号电话上。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话筒，按下查询话费余额的号码。 语音提示报出的数字让她愣住——里面预存了足足上千元话费！足够她每天24小时不间断上网用上好几个月！“系统”连这个都算到了！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尖锐铃声在寂静房间里格外刺耳。 谁会往这里打电话？！知道这个号码的，只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