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见我睁眼，开口道，“喝药。”
素心端着药碗上前。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傅砚辞却伸手，将我扶起，让我靠在他怀里。
他的怀抱，并不温暖，甚至有些僵硬。但那一刻，我却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安稳。
他接过药碗，用勺子舀起一勺，递到我嘴边。
“张嘴。”
我顺从地喝下。药很苦，苦得我皱起了眉。
他看见了，竟从怀里掏出一颗蜜饯，塞进我嘴里。
“月浅畏苦，每次喝完药，都要吃一颗蜜饯。”他解释道，像是在说服我，也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我含着那颗蜜饯，甜味在口中化开，却一路苦到了心底。
他对我所有的好，都带着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我到底，算什么呢？
病好后，傅砚辞对我，似乎多了一丝不同。
他不再只是将我当成一个需要打磨的物件。他会问我冷不冷，饿不饿。
他甚至会…对我笑。
虽然那笑容很淡，很浅，但不再是那种冰冷的弧度。
我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动摇。
我是一个画皮匠，我能画出最逼真的脸，却画不出人心。我能看透别人的伪装，却看不透自己的心。
我开始害怕。
我害怕自己会沉沦在这一点点虚假的温柔里。
我开始频繁地想起阿宁。想起我对他的承诺。
一年。只要再过三个月，我就能带着他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
我不断地用这个念头，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那天是上元节，傅砚辞要带我去看花灯。
我换上了他为我准备的衣服，一件月白色的斗篷，上面用银线绣着繁复的月季花纹。
他说，这是白月浅最喜欢的一件。
我们走在热闹的街上，周围是鼎沸的人声和绚烂的灯火。
傅砚辞一直紧紧牵着我的手，仿佛怕我走丢。
在经过一个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