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青筋暴起，愤怒至极，彷佛被打的那个人是他一般。
真是丢人……
我暗暗摇头，也记下了他的名字，吴谨。
我叹了口气，举起手对王警官说：“既然吴谨这么说，我有三个要求。”
“第一、要求制作详细的询问笔录。”
“第二、申请录音录像。”
“第三、我要求证人亲笔书写证词！”
王警官揉了揉太阳穴回答我：“可以，吴谨你过来。”
这些都是合法要求，只是又要加大他的工作量了。
这回轮到吴谨傻眼了，他其实也不知道摄像头坏没坏，万一没坏那就是作伪证了。
他呆呆地回头看向我，我直接扭头无视他。
其他人也避开他的视线，吴谨已然没有回头路，只好硬着头皮去做笔录了。
3.
我们对峙了很久，最后还是黄雅雅忍不住了，她大叫不会在这里陪我过夜，坚持明天再来。
现在她在里面补妆，等她的男朋友来接她。
而我见既然可以离开，也就懒得看见她影响心情，直接起身出去。
当我走出警局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
“陈阳，等等。”
我回头，看见王警官从里面快步走出来。
“这么晚了，我送送你。”他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低声叹了口气，“这种事其实我之前也遇见过。”
我们沉默地走了一小段，只有脚步声在寂静里回响。
“我其实就虚长你几岁，我们也算是同龄人吧，有些劝告想和你说”他转头看向我，斟酌着用词，“别跟她硬刚了，道个歉趁现在赔点钱就别理她了。”
“我没做过为什么道歉？是她先……”
王警官抬起手，温和但坚定地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我知道当时的情况也许不像她们说的那样。我不是傻子，看得出来有人在惺惺作态。”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
“但是你们学校的摄像头坏了，你刚刚还激怒了那个男生，让他下定决心去偏袒女生。”
其实那摄像头不算什么……
我眼神微微一亮，我大概知道王警官的立场了。
王警官没有看到我的眼神变化，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向我的身后。
“你知道吗
有些女生，她们太懂得怎么利用自己的弱势了。她们知道怎么说话，怎么哭，怎么截取一段对话、一个眼神，就能歪造出另一个版本的事实。
她们不需要证据，她们自己就是证据！眼泪就是最好的武器！”
“然后呢？”我淡淡回答，“就让她们胡说八道？”
“然后？”王警官苦笑了一下，“然后舆论就起来了。”
“人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弱者永远值得同情，而一个男生，尤其是一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男生，说什么都是错的。更别提有些有心人推波助澜。”
“你会被贴上一个标签，撕不下来的。他们会用口水把你淹死，在你身上踩上一万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你们学校为了息事宁人，会怎么做？你想想？”
他看着我，目光变得锐利，却看不到压迫，只有真诚。
“如果事件持续发酵下去，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是你被记过，甚至开除。而她呢？收获一大堆同情和安慰，继续她的生活。你呢？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