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与世子的婚事,明明是两情相悦!”
我又岂能不知,与温齐的婚事是我与他两情相悦才定下的。
当初温齐的父亲被人陷害,全家都下了大狱。
父亲怕受牵连,连夜把婚书退了回去。
是我在书房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换得父亲回心转意。
我乔装打扮潜入大狱,将新的婚书送到温齐手里时,他双眼猩红:
“阿念,我温齐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你,否则便让我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我信了。
春华还在替我打抱不平:
“还有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小姐,说是回来一个月了,到现在也没见过面。”
“小姐,你说世子都没和她见过面,怎么好好的就突然提出这般要求。”
“春华,慎言。”
妄议主子的事,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免不了起争端。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焦急:
“阿念!”
2
“世子。”我转过身,点头示意。
“阿念,你不要怨我,这是我欠若白的,也是你欠若白的。”
“你放心,我也不会亏待与你,你可以平妻之位,和若白一同嫁进王府。”
温齐像是没有看到我越发苍白的脸色,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若白她性子温婉,往后的日子,你要把你的骄纵收一收。”
“我倒是不知。王府何时出了平妻的家风。”我盯着温齐,想从他的眼中看出愧疚。
可惜没有。
温齐蹙了眉,眼里满是不悦:“这是你进王府唯一的机会,你莫要意气用事。”
“如今若白回来了,你连嫡女也不是,若不是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我抬你为平妻。”
“以你如今的身份,怕是只能为妾!”
沈若白的回归,引出两件陈年往事。
一是,身为嫡女的沈若白在出生之时被贼人偷走。
二是,与我这原本的庶女互换身份。
故这十几年来,沈家一直以为当年丢失的是庶女,如今沈若白回来了,真相大白。
我的身份便成了最尴尬的存在。
当嫡女养大的沈家沈念安,原来只是个下贱的妾所生,府里的人面上不说,私底下连吃食也开始克扣了。
“温齐,我身份低贱,你这平妻之位,我担不起。”我转过身,没再理会。
也许是我的反抗惹怒了温齐。
自那天以后,我在府中的日子愈发难过。
“小姐,这府上送来的东西是越来越敷衍了,这炭火的分量少了一半。”
春华提着新发的月例回来,脚才进门半步便开始抱怨。
“都是些看人下菜的人,以前的时候,咱可没少给他们赏钱,小姐如今......”
春兰捅了捅春华,示意她不要再说。
春华年纪小,最是藏不住事情,以前我还是嫡女的时候,府里有什么好东西,也是紧着宜兰园先挑。
春华是宜兰园的二等丫鬟,哪受过这种气。
添了炭火,屋子里才稍稍暖和了一些,只是这炭火的质量也不如从前。
烟火大了些,有些呛人。
事情忙完了,春华拉了拉春兰的衣角,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小姐,我们去提些热水来。”
我点了点头,她们的小动作我都看见了。
不过春华不想说,我也懒得问,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