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注意到，他的笑容很勉强，眼神不断瞟向苏婉，似乎想从她毫无表情的脸上读出什么。
其他几个原本想起哄的男同事也讪讪地坐下，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聚会结束后，我故意拖到最后才走。在KTV门口，我听见前面几个同事的窃窃私语。
「苏总今天怎么了？居然真亲了那个实习生？」
「估计是喝多了吧，明天醒来肯定后悔。」
「陈明那小子现在肯定飘飘然了，以为走了桃花运。」
我低下头，假装没听见，快步走向地铁站。
夜风一吹，唇上仿佛还留着那个吻的触感，还有她那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地铁上，我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广告灯箱，心里乱成一团。
她为什么要作弊？为什么选我？这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3
回到租住的狭小房间，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漏水的痕迹发呆。
不知不觉想起了三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苏婉的场景。
那时我正为找工作焦头烂额。投了上百份简历，全都石沉大海。
直到收到现在这家公司的面试通知，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
面试那天，我穿着唯一一套像样的西装——那是我爸留下的，款式老旧，袖口已经磨得发亮。
我在镜子前反复练习自我介绍，生怕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走进面试间，我愣住了。面前坐着的是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女人，美丽却冷若冰霜。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公司总裁苏婉。
「陈明？」她扫了眼我的简历，又打量了我一眼，「没有工作经验？」
我紧张得手心出汗：「是的，但我学习能力很强，可以——」
她打断我，问了一系列尖锐的专业问题。好在我都准备过，对答如流。
当我详细解释一个市场推广方案时，我注意到她轻轻点了点头。
最后她合上文件夹：「下周一来报到吧，实习期三个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后来有同事私下告诉我，苏总从不亲自面试实习生，我是第一个例外。
而且通常实习生都是从底层做起，我却直接被分到了核心的市场部。
现在想来，或许从那时起，她就对我有所不同。
4
团建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我故意提前半小时到公司，生怕在上班高峰遇到同事。我不想面对那些暧昧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地下停车场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暗的灯亮着。我正准备走向员工电梯，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总裁专用电梯前。
苏婉。她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我下意识想躲，但她已经看见了我。透过电梯门的反光，我们的目光在镜面中相遇。
「苏总早。」我硬着头皮打招呼。
她微微点头，电梯门开了。我站在原地没动，心想等下一趟员工电梯。
「不进来吗？」她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只好走进电梯，站在离她最远的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吻。
电梯壁像镜子一样明亮，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倒影——她正透过反射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