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又看了看我那对满脸笑容的父母和始终沉默的顾宸。
一股压抑了五年的怒火，从心底烧了起来。
我没有碰那本宣传册，只是看着他们发问道：
“在讨论她的生日之前，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客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父亲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空气瞬间凝固，母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
父亲的脸色变得铁青，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耳光。
苏婉婉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委屈地咬住了嘴唇。
“对不起，昭昭姐……我，我们都忙忘了……”
我没有理她，我的目光穿过他们，落在了祠堂的方向。
“是不是因为我八字不好，命里带衰，所以我的生日就不配被记住？”
“是不是因为我这个亲生女儿的存在，让你们觉得丢脸？”
“所以先祖才迟迟不肯接纳我，所以那对圣杯，才永远都只会对我显出凶兆？”
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刺耳，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你们告诉我！”
“啪！”
父亲猛地一拍茶几，站了起来，指着我怒吼：
“住口！”
“你闹够了没有！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胡说八道，质疑先祖！”
“我们好吃好喝地养了你五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母亲拉着他的胳膊，急得快哭了。
“别说了，别说了……昭昭，是我们不对，我们……”
她的话被父亲的眼神瞪了回去。
苏婉婉已经嘤嘤地哭了起来，倒在顾宸怀里。
“顾宸哥……我是不是做错了……昭昭姐她是不是讨厌我……”
顾宸轻轻拍着她的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话。
他只是抬起眼，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打量我。
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
在这个家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外人。
第4章
4.
客厅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父亲的怒吼还在耳边，母亲欲言又止。
我好像在这个家，从来没有得到过一次偏爱。
最终，我转身离开了令人窒息的主宅。
回到我的小屋后，心脏疼得一阵阵抽搐。
没过多久，门被敲响了，是顾宸站在门外。
“有事吗？”
我冷冷地问道。
他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我这间简陋的屋子，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今天的事是个意外。”
“叔叔阿姨只是一时忘了，你没必要反应这么大。”
我差点笑出了声。
“忘了？”
“顾宸，他们忘了五年。”
“还是你觉得，连同我也应该消失，也应该被忘掉？”
顾宸沉默了片刻。走到我面前。
“昭昭，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
“但你该明白，有些事急不得。”
“继续闹下去，对你，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劝慰，但却夹杂着警告。
我鼓足勇气，问出了藏在心底的话。
“是急不得，还是你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回家？”
“顾宸，你敢对着苏家的列祖列宗发誓，那对圣杯的结果每一次都是天意，没有半点人为吗？”
顾宸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