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室友悠悠应了一句。
“你发现什么没有?”刘方克问。
“没有,你呢?”室友虽然在回复刘方克,眼神却始终盯着我,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情态。
“我才刚来啊!”刘方克毫无察觉地指了指我,“他来好一会儿了,我正问他呢你就出现了。”
“哦?”室友的头缓缓转向我,他的嘴角向上扯出一个弧度,“你…看到什么了?”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融进夜风里,却带着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威胁感。
他笑看着我,眼底却阴冷一片。
7
后背已经湿了,风吹过凉飕飕一片。
我努力控制着身体不要发抖,用正常的声音回复道。
“什么都没看到。”
室友欣然点头,他看向刘方克:“走了?”
刘方克对我的回答有些失望:“好吧,可能这真没什么。”
我们三个并排走在路上,可能是太过紧张,室友的手什么时候从我肩上放下的我都不知道。
刘方克进了自己的宿舍楼,一时间只剩下我和室友,他走在前面。
我的脚步骤然停滞,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捆住,不敢再靠近一步。
他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立刻停了下来。
他没有完全转身,只是缓缓地地偏过头。
惨白的灯光照在他侧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怎么?”他开口,声音极轻,气息微弱得像蛇信吞吐,却带着一种能腐蚀神经的剧毒,“不回去吗.....?”
这不是询问,是警告。
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离。
但理智告诉我一现在转身逃跑,下一秒,那双冰冷的手就会掐断我的脖子。
我强迫自己迈开僵硬的腿,一步步跟上他,像走向断头台的囚徒。
他似乎满意了,重新迈开步子,嘴里哼着点不成调的曲子。
像是某种邪异的祷词,又像是用指甲反复刮擦玻璃的噪音,响起在暗夜。
折磨着我的神经。
回到宿舍,门“咔嗒”一声,在我身后关上了。
8
“你刚才….”他的声音从黑暗中飘来,轻得几乎听不见,“想和刘方克….说什么?”
我猛地转身,只能隐约看到他眼中闪烁着一点诡谲的微光。
镇定!必须镇定!
我狠狠掐了一下掌心,强迫自己迎上那点幽光。
我冷静下来,直视着他。
“能和他说什么啊。”
我佯装轻松地耸肩:“难不成你看到了什么没告诉我们?”
室友目光闪烁,缓缓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仿佛都没发生过这件事一般,各自正常出入,没任何交流。
这天,宿舍突然闯入了一个人。
“你好!我是冯顺,陈遇麒最好的朋友。”他开心地和我打招呼。
朋友满脸雀斑,很恶心的长相,像泥泞路,又湿又滑,还藏污纳垢。
我皱眉,对这个人有些厌恶,像是一种潜意识。
或许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我的特质。
可是……我不是麻子脸啊,就像我不是胖子一样……我不是吗?
一瞬间,我头痛欲裂。
好在这种疼痛转瞬即逝。就连先前的疑问都被带走了。
室友没什么反应地背起书包,和他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