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拿着手铐戴在奶奶手上，奶奶全身哆嗦，当场吓得尿了裤子。
面对所有人的指指点点，我蜷缩着双手，几乎颤抖。
奶奶的情况，打官司不一定会输。
但官司需要排期，我怕的，是我等不到那天，更怕的，是奶奶会知道我的死讯。
“宋小姐，我奶奶有明确的痴呆症诊断，打官司你们也不一定会赢。”
“宋小姐不如有气当场出了，我奶奶怎么打你的，我让你双倍打回去，剩下的条件，任你们提，求你们，给一个和解的机会好不好？”
宋依依几乎脱口而出，“要道歉，起码要下跪吧。”
顾清时的朋友开始起哄。
“如果有生之年能看到沈西禾下跪，我一定发个朋友圈永久置顶。”
“你想多了，前首富千金，多骄傲的一个人啊，最擅长的就是拿钱买命，怎么会下跪？”
“也是，当年她偷情害死阿时的妈妈，不也是用钱收买了证人和警察，轻松摆平了。”
……
声声愤愤不平中，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宋小姐，对不起。”
比起会随着我死亡而消散的名声，护奶奶平安才是我更该做的事。
现场落针可闻，下一秒，他那群朋友拿起手机对着我狂拍。
“沈大小姐下跪，今日开心素材又有了。”
“阿时，我拍的最好，你拿去伯母的墓前放给她看。”
“作恶的人，不是不报，时日未到而已。”
顾清时的脸色晦暗，良久，挤出一句话，“谁要她跪，脏死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还有双倍打回来呢？说到就要做到。”
宋依依挽着顾清时，“阿时，我也是才知道你和姐姐的事。”
“毕竟是前女友，如果你心疼的话，就算了，我受点委屈没什么的。”
顾清时轻嗤，“心疼？我只怕他们下手太轻。”
他一个抬手，保镖就将我按住。
一个巴掌落下来，二个、三个……
第100个巴掌落下前，宋依依笑着将我扶起，“姐姐，我开玩笑的，还真能让他们双倍打你啊。”
我抬眸问她，“那宋小姐接受和解了吗？”
宋依依嘴角含笑，“当然。”
拿到谅解书，我踉跄着起身，顾清时走近，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不要装柔弱，没有人会心疼。”
“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我轻笑，不甘示弱，“不劳顾总费心，顾总不是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我有多招男人喜欢吗？”
顾清时气急，“沈西禾，你可以为你奶奶做到这个份上，为什么对我妈却那样狠心？不然我们不至于……”
心脏像是被经年的钝刀拉扯着，我打断他的话。
“大概是因为，你的区区一根，根本满足不了我。”
顾清时，你永远不会知道，三年前那一纸诊断书，注定了你的结局里没有我。
而恨，会比爱容易放下。
第3章
3.
几天后，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奶奶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
手术室门口，警察告诉我，已经通过路人无意拍下的车祸现场抓到了逃逸的司机。
“沈小姐，肇事司机恶意撞向您奶奶，如果您没有意愿庭外和解的话，我们会帮您上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