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夜十二点的契约
我叫林凡，一个普通到扔进人堆里，连水花都溅不起来的大学生。
如果人生是一款游戏，我大概就是那种初始属性全点“平庸”，还没领到新手礼包的倒霉蛋。
我的生活，就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无色，无味，偶尔被现实的高温烫一下，才惊觉自己还活着。
直到那天晚上。
“林凡，明天交不出三万块，你就等着被赶出宿舍吧！顺便，系里也会公告你偷窃室友财物的事。”
电话那头，是学生会主席张昊的声音，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和快感。
我没有偷东西。
那三万块，是我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被他以“帮助贫困生集体投资”的名义骗走，然后血本无归。现在，他反咬一口，说我手脚不干净，要我再拿出三万块“封口费”。
我浑身冰冷，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窗外是城市的霓虹，璀璨又冰冷，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
绝望，如同深海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压着我的心脏。
就在这时，我的电脑屏幕上，一个古怪的弹窗广告闪烁起来，上面的字体猩红如血：
“还在为懦弱和无能而烦恼吗？”
“想拥有掌控一切的力量吗？”
“午夜十二点，签订灵魂契约，我们将赐予你一个全新的‘自我’。”
下面是一个鲜红的，写着“我愿意”的按钮。
我嗤笑一声。这种病毒广告，也就能骗骗三岁小孩。
我试图关闭它，却发现鼠标失灵，无论如何都点不掉那个叉。那行血字仿佛带着魔力，一遍遍地在我眼前回响。
懦弱……无能……
张昊的嘲讽，室友的鄙夷，女神苏晴月看我时那种礼貌而疏远的眼神……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去他妈的理智！去他妈的现实！
我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23:59:50。
血液冲上头顶，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出颤抖的食指，狠狠地按在了笔记本的触摸板上。
“我——愿——意！”
在我吼出声的瞬间，时钟跳到了00:00:00。
电脑屏幕瞬间漆黑，只有一行冰冷的白色小字浮现：
【契约成立。】
【人格载入中……10%……50%……99%……】
【欢迎您，‘K’。】
下一秒，我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仿佛灵魂被抽离身体，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失去意识前，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一个充满磁性，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男声，在我脑海深处响起：
“这具身体，从现在起，由我接管。”
“好好看着，废物。这就是‘力量’的用法。”
2 醒来后的世界，我不认识了
再次睁开眼，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宿舍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我……我没死？”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宿舍里空无一人，只有我的书桌上，摆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份三明治。
等等，我昨晚不是……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记得我签了那个鬼契约，然后就晕了过去。
难道只是一个噩梦？
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在看到自己身体时，彻底僵住了。
原本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略显瘦弱的身上，此刻竟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右手的指关节上还有几道破皮的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