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曾经是诚礼的戏言:我婚后若不听夫人的话那便罚我夜里跪在床前。
那时的我笑出声,让他听我话便是,哪有夫跪妻的道理。
如今听了,却再也笑不出来。
犯错跪下认错便可,那是三岁的儿童。
任他如何辩解,我却不想再多说一句。
心里已然下定决心,去问陛下讨一道取消婚约的旨意。
“我心已死,你娶我又有何意义。”
我转过头不再看他,往屋内走去。
贴身侍女白桃见我这般,便催促他离开说我需要静养。
秦诚礼叮嘱白桃照顾我,说过几日再来看我。
白桃为我愤愤不平:“小姐,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偏偏挑了他也是他的福气!他竟朝三暮四不知珍惜。”
是了,自古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轻易能看清另一个人呢。
父亲知晓此事,亦是忧心忡忡。
此时将军府是最荣耀与风光时候。
国舅右丞相更是拉拢了秦老将军,一动而牵发全身。
父亲说庆功宴上,秦老将军以自己一介武将之名对陛下有失礼仪。
宴会之上竟点起菜来,称自己吃不惯这宫中奢华菜肴。
右丞相跟秦老将军更是一唱一和。
二人交盏推杯,竟在宴席之上喝的酩酊大醉。
父亲道出担忧:“只怕你去请求陛下的旨意不能如愿,目前朝中局势混乱。眼下陛下也会给将军府三份薄面。”
是啊,只怕陛下不会同意,朝野中也会议论,护国有功的秦将军娶个妾室又有何妨。
眼下只能等一个时机。
4
过了几日,秦诚礼再来时,他身边还带着一个人。
她身材纤细,弱不禁风,手被秦诚礼握的紧紧的。
这就是李迟娇了,他口中善良的娇娇。
善良与否我不曾得知,但确实有几分姿色。
“阿黎,娇娇担心我的伤势赶了几日路程来寻我,也是累坏她了。但她还是坚持要先来见你。”
此时柔弱的娇李迟娇扑通跪下:“姐姐,我只求能日日见到诚礼,名分我不在乎。”
两行清泪瞬间挂在脸上,尤惹人怜。
她李迟娇倘若真的不在乎名分,此时何用来求我。
这戏又是做给谁看呢。
秦诚礼乱了心神,伸手想拉她起身。
李迟娇挣脱秦诚礼的搀扶,任性的跪着。
秦诚礼转头看向我,想让我说些宽慰的话。
我竟不知自己要面对这种场景,未免也来的太早了些吧。
“你我并不相识,担不起你这姐姐之称。”
这跪着的人身子晃了晃,只见要倒下。
这恶人我是坐实了。
秦诚礼强行搀扶起李迟娇:“宋若黎,适可而止!娶妾又如何,我高兴的话可以扶她做平妻。”
“娇娇已有孕在身,让她跪着你能受得起?”
我以为自己心已筑起高墙,任他如何说都不会有一丝涟漪。
但听到这番话,忍不住身体还是抖动了一下。
已有身孕?脑袋中浮现他们三个月的苟且。
我四肢瞬间冰冷,指甲陷进手心。
“你若肯取消婚约,她要做大做小你自行安排。何苦要来演这出。”
我装作不在乎,喉咙里挤出的每一个字却在颤抖。
“宋若黎你妄想!这天下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你爹亦或我爹都是,你的哥哥们也是如此。等你想明白了,心结自然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