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裁员后，收到神仙offer
下午三点，写字楼的冷气跟不要钱似的，我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林凡哥。”
HR小陈声音压得低，眼睛瞟着门口，把一信封推过来,
“公司优化……你这组没躲过去。”
我捏着信封，硬卡纸边儿刮得指腹生疼。
里面就一张破纸，写着“解除劳动合同”，连句正经道歉都没有。
我在这家互联网公司干了三年，天天熬到后半夜，写的代码能绕写字楼三圈，到头来连句“辛苦”都没捞着。
走出HR办公室，同事们全埋着头敲键盘，没人敢抬头。
不是冷漠，是怕自己也被盯上。
我回到工位，把笔记本塞进旧双肩包。
包里还装着昨天没吃完的馒头，硬得能砸核桃。
房租明天就到期，房东发了三条催款短信，信用卡账单还欠着八千多。
我站在写字楼大厅，看着玻璃门外的车水马龙，鼻子酸酸的。
手机震了一下，一封标题写着“神仙offer，速回”的陌生邮件。
我嗤笑一声，点开一看差点笑喷：
“月薪十万，回老家调试中医AI，包吃住”。
老家？
那个十八线小山村，连个像样的网吧都没有，还搞AI？
纯纯诈骗。
我手指都按到“删除”键了，手机又震了。
一条银行入账短信：
“您尾号8765账户入账20000元，备注：路费”。
我瞳孔都放大了，赶紧登手机银行。
余额那栏明晃晃的“20568.73”，比刚才多了两万。
不是幻觉，数字还在闪。
我蹲在路边，盯着手机看了十分钟。
诈骗？
可钱真到账了。
不回去？
房租交不上，下顿饭都没着落。
我咬咬牙，算逑！
就算是传销，先回去混口饭吃再说。
我立马掏出手机，买了今天回老家的高铁票。
出租屋没什么好收拾的，一个行李箱装着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
锁门时，我摸了摸门框，心里嘀咕：
说不定这一走，再也不回来了。
高铁开得飞快，窗外的高楼变成平房，再变成绿油油的庄稼地。
我靠在椅背上，脑子乱糟糟的。
我十年没回老家，爸妈走得早，只剩一个远房叔叔，也没怎么联系。
记忆里村口有棵老槐树，夏天能遮半条街的阴凉，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掏出手机搜“老家中医AI公司”，结果什么都没有，连个官网都没有。
心里又开始打鼓，该不会真跳进坑里了吧？
傍晚到了县城，又转了辆中巴车。
车里一股子汽油味混着汗味，我憋得慌，开窗子又灌进来一嘴土。
颠得我骨头都快散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村口。
我下了车，先愣了愣。
老槐树还在，就是树干上多了几个奇怪的金属疙瘩，亮闪闪的。
往前看，村口路中间立了块青石板碑，比我人还高，上面用红漆写着四个大字：
“勿食智能草”。
红漆还没干透似的，黏糊糊的，看着有点扎眼。
我皱着眉绕石碑转了一圈，没看出什么来。
村里静悄悄的，连狗叫都没有，怪得慌。
我正掏手机拍个照，天上“嗡”的一声，
一个黑色无人机飞过来，跟个大蚊子似的，悬在我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