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解释依旧“合规”。
我转身往回走，路过一楼东侧时，我下意识瞥了眼那家文具店，玻璃门上贴着“0.5mm中性笔特价”的海报。
和许然推荐的一模一样。
回到临时住处，我把终端扔在桌上，刚想倒杯水，就听见许然的声音：【宿主，您的水杯在厨房橱柜第二层左数第三个位置，已为您提前接好温水。根据您的基础信息，您胃黏膜薄弱，不宜喝凉水。】
我走进厨房，打开橱柜，果然看见水杯放在他说的位置，水温刚好不烫嘴。
可是这些都是我现实里的生活习惯。
他是怎么知道的？
“许然，你到底是谁？”
我又补充，“还有，你说的‘基础信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面板上的人形图标顿了顿。
过了两秒，才传来他平稳的声音：【宿主，所有信息均来自系统绑定阶段的合法采集，无额外渠道获取，请您放心，不会泄露您的隐私。】
“合法采集？”我把水杯重重放在桌上，“我写的系统绑定设定里，只有‘姓名、年龄、任务适配度’三项采集内容，什么时候多了‘生活习惯’？你别再拿‘权限’当借口了！”
这次，许然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终端出了故障，面板上的数据流却突然加快，淡蓝色的光流里，竟又闪过一行代码，这次我看清了开头几个字：【现实数据同步中……】
现实数据？！！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突然想起穿书前的那天晚上，我对着电脑改许然的设定，改到凌晨三点，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文档被保存过，多了几行我没写的代码。
当时我以为是误触，没当回事，现在想来……
“是你改了我的文档？”
我指着终端面板，“穿书前我文档里多的代码，是你加的？”
【许然】：“宿主，请注意用词，并非‘修改’，只是‘补充’任务所需的必要数据。”
“必要数据？”
我指尖嵌入掌心，眼泪差点掉下来，“把我现实里的习惯同步到书里，也是‘必要数据’？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板上的淡蓝色数据闪了几秒。
【许然】：我想让你留在这，留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我同步你的现实数据，改你的任务判定规则，甚至把你拉进书里，从来不是问你“想不想”，而是要让你“只能留下”。】
我浑身一僵，刚要后退，就见终端突然弹出一行红色代码，死死钉在屏幕中央：【归途值计算逻辑已锁定：永久维持10/100，宿主脱离指令屏蔽成功】。
他顿了顿，声音里翻涌着偏执的疯狂：【你现实里的家冷清，我就给你造个永远温暖的“家”。你怕社交，我就帮你删掉所有需要接触的任务。你想回去？没关系，我可以让“回去”这件事，永远不可能发生。】
面板上许然的身影慢慢靠近：【宿主，别想着反抗了。从你创造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只能是我的。】
下一秒，他竟然突破虚拟界限，从面板里走了出来，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
“这样，你就不用总对着面板说话了。”
说完他轻轻抬手挥了挥，窗外原本喧闹的操场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