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惨痛。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接下来的几天,我屏蔽了家里的所有号码。
银行的催收,自然有房产证上的主人去应付。
我能想象出他们鸡飞狗跳的样子。
而我,联系了一位律师朋友,咨询法拍房的所有流程。
朋友听完我的故事,只剩唏嘘。
“若雪,你这招釜底抽薪,够狠,但完全合法。”
“他们是借款人,逾期不还,银行就有权申请强制执行,拍卖房产。”
“你要做的,就是准备好钱,等房子进入法拍程序。”
“大概要多久?”
“从断供到最终拍卖,顺利的话,六到八个月。”
“这段时间,银行催收、律师函、法院传票、资产冻结,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好。”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3
断供的第一个月,家里风平浪静,除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骚扰电话,再无动静。
我猜,他们还做着白日梦。
觉得我不过是闹闹小脾气,过几天就会哭着把钱补上。
毕竟,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那个“听话”的女儿。
可当第二个月的还款日再次错过,银行的催收电话就不再是温言细语了。
他们终于慌了。
催款通知从温馨提醒,变成了严厉警告。
催收短信从一天一条,变成了一天三条,字字句句都淬着冰。
“林浩,你姐到底想干什么!再不打钱,银行就要发律师函了!”
我爸的咆哮声,是从我妈误拨过来的微信语音里传出来的。
听筒里,还混着张莉那尖酸刻薄的抱怨:“我就说她靠不住!婚房都要黄了!林浩,这事你必须给个说法!”
“我能有什么说法?她不接电话,不回微信!”林浩的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火气。
“那就去找她!去她公司闹!我就不信她还能飞了不成!”
我听着他们那头乱成一锅粥,心里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果然,第二天下午,我正在会议室里跟项目。
前台小妹白着一张脸,慌里慌张地跑来敲门。
“若雪姐,你弟弟……他在前台闹事,非要见你。”
我眉心一跳,跟总监请了个假,走了出去。
刚拐过弯,就看见林浩被两个保安死死拦着。
他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嘴里骂骂咧咧,引得路过的同事频频投来异样的目光。
“林若雪!你个白眼狼!给我滚出来!”
他一见我,就像条见了骨头的疯狗,猛地朝我扑过来。
保安尽忠职守,把他挡得死死的。
我走到他面前,隔着两个保安的距离,眼神冷得能掉出冰渣。
“什么事?”
“你还问我什么事?房贷!赶紧把钱还了!”他压着嗓子,那股凶狠劲儿却怎么也藏不住。
“我的话昨天说得很清楚,谁的房产证,谁还贷款。”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把你的丑事全在你公司抖出来?”
他开始放狠话了。
我笑了。
“好啊,你抖。”
“你现在就告诉所有人,我爸妈怎么伙同你,骗光我所有积蓄买了房。”
“再告诉他们,你们怎么把我赶出家门,要把这房子给你当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