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你怎么了？」
他回头，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瞪着我：「沈岁！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个疯子！竟敢吓唬晚晴！看来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了！】
苏晚晴在他怀里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指着我，语无伦次：「阿川……她……她是鬼……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裴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安抚地拍着苏晚晴的背，声音却冷得像冰：「沈岁，看来你病得不轻。小陈，联系张医生，马上过来。」
我看着他，笑了。
「裴川，你以为找个精神科医生给我定罪，就能掩盖你们杀人取心事实吗？」
「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会把这些告诉你？我是在给你机会。」
我一步步走向他，目光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现在，跪下，忏悔。或者，等着身败名裂，把牢底坐穿。」
3.
裴川显然把我的话当成了疯话。
他眼中的暴怒和杀意几乎要凝为实质。
【疯子！看来只能用强硬手段了。只要把她鉴定成精神病，她说的任何话，都不会有人信。】
【等风头过去，再安排一场『意外』，心脏还是晚晴的。】
他的算盘打得真响。
可惜，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张医生很快就来了，拎着医药箱，一脸严肃。
他是我和裴川的家庭医生，相识多年。
过去，他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但今天，我从他头顶的弹幕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裴总这次是下定决心了。唉，沈小姐也是可怜人，可惜了。】
【五百万，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对不住了，沈小姐。】
原来，他也早就被裴川收买了。
这个世界，真是烂透了。
「沈小姐，您最近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总是胡思乱想？」张医生拿出镇定剂，试图靠近我。
裴川站在他身后，眼神阴冷。
苏晚晴躲在他怀里，透过他的臂弯，向我投来一个怨毒又得意的眼神。
他们以为，我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张医生，」我平静地开口，「去年八月，你利用职务之便，将一位本该优先获得肾源的病人，换成了一个出价五百万的富商，导致那位病人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最终死亡。这件事，你想让大家知道吗？」
张医生手里的针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比苏晚晴刚才还要白。
【她……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这不可能！这件事只有我和那个人知道！她到底是谁？！】
我没理会他的惊恐，转头看向裴川。
「还有你，裴川。三年前，为了拿到城南那块地，你设计逼死了竞争对手『宏远集团』的老板，伪造成他因投资失败而自杀的假象。这件事，要我帮你回忆一下细节吗？」
裴川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抱着苏晚晴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苏晚晴发出一声痛呼。
他头顶的弹幕，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恐慌。
【她说的……是李总的事……当年的证据全都销毁了，她不可能知道！】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什么她会知道我所有的秘密！】
我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难看的脸色，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