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秦建国和赵慧兰，正满面红光地招待着宾客。
秦朗和方卿卿站在他们身边，俨然是全场的焦点。
我妈眼尖，最先看到了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卡住。
“ 阿战？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快步走过来，试图把我拉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
“ 不是让你在部队多待两天吗？今天是你弟弟和卿卿的好日子，你别来捣乱！”
“ 我退役了，今天回家。”
我爸也走了过来，眉头紧锁。
“ 胡闹！回家就回家，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赶紧找个地方把这身衣服换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我这身军装，浸过血，淌过汗，是我用命换来的荣耀。
在他们眼里，却成了丢人的东西。
2.
全场的目光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方卿卿挽着秦朗的胳膊走过来。
“ 阿战，你回来啦？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看你这风尘仆仆的，快去楼上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她语气温柔，像是在关心我。
可眼神好像在看一件沾了泥的垃圾。
秦朗站在她身后，眼神躲闪，心虚的不敢看我。
“ 哥，你……你别生气，我们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抢走我的功勋，抢走我的未婚妻，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惊喜？
我没有理会他们，目光落在我爸身上。
“爸，五年前，是你让我去入伍的。你说秦朗身体不好，将来撑不起家业，需要一个有军功的哥哥在前面为他铺路，给他当靠山。你说，等我回来，就让方家把公司交给他打理，而我的功劳，就是这一切的资本。”
“我答应了。”
我又转向我妈。
“妈，三年前，我第一次立功，你说让我寄回一些让亲戚们看，给家里撑场面。”
“我寄了。我以为那只是无伤大雅的虚荣。直到半小时前，我在你们的书房，看到了那枚本该属于我的‘一等功’奖章，被他当作战利品一样挂在墙上！”
“妈，你们告诉他，那枚奖章是怎么来的了吗？是我的战友用命给我换来的！你们就这么心安理得地，用我战友的血，来粉饰你们的好儿子吗？”
音乐停了，宾客们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最后，我的目光停在方卿卿脸上，那个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 卿卿，一年前，我们视频通话，你说你喜欢军人坚毅的样子。你说，等我回去，我们就结婚。”
“ 所以，这就是你们所有人，联合起来给我准备的婚礼吗？”
音乐停了，宾客们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方卿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些事都说出来。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秦朗的胳膊，泫然欲泣。
“ 阿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秦朗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我，眼里满是哀求。
“ 哥，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但我是真的爱卿卿，求你成全我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