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章凝视她片刻,终颔首:“依你所言,行事需慎。”林晚退出书房时,后背冷汗浸透。她知此计若成,便是彻底翻盘;若败,则万劫不复。
三日后,顾府传出“周氏病重”的消息。周明远闻讯,果然亲赴顾府探望。林晚早命人将炸药样本匿于周氏卧房暗格,又买通周明远贴身副官,以“周氏遗书”为饵,诱其入室。周明远踏入卧房刹那,暗卫骤出擒人,炸药与“遗书”铁证如山。顾鸿章冷声叱道:“周参谋长,私通敌军,谋害同袍,你可知罪!”
周明远惊愕抬头,却见林晚立于顾鸿章身侧,眸中尽是讥诮。他咬牙怒骂:“贱人!你竟设计陷害!”林晚轻笑:“周大人,若非你妹妹欲炸军火库,我又怎有机可乘?”顾鸿章当即下令:“押送军法处,严审通敌之罪!”
周氏在软禁处闻此讯,彻底癫狂。她撕扯着发髻,嘶吼着咒骂林晚,却无人再理会。林晚立于东院廊下,望着周氏被拖走的背影,心中却无丝毫快意。她知道,这场胜利仅是权谋之路上的一隅,更大的风浪,或许正潜伏于暗处。
周明远入狱后,军部震动。顾鸿章借机肃清周氏党羽,北境防线亦因提前设防未受敌军侵扰。庆功宴上,他举杯向林晚:“此次破局,你功不可没。”林晚举盏回敬,却暗自留心席间众人神色——二姨太柳氏眸中闪过一丝嫉恨,副官赵毅则频频打量她,似有疑虑。
宴后,顾鸿章忽召林晚至密室,将一封密信掷于案上:“有人匿名举报,你所用之策……似有西洋谍报之术。”林晚心头一震,强自镇定:“老爷,妾所用皆是自幼所学,何来西洋之说?”顾鸿章逼近一步,指尖捏住她下颌:“你究竟是何人?”
林晚咬牙,眸中泛起泪光:“妾不过一介弱女,为护亲子,不得已出此下策。若老爷疑我,妾愿以死明志!”她忽拔下发簪,抵住脖颈。顾鸿章凝视她片刻,终松手:“记住,你既入我顾府,便是我顾家人。若敢有二心……”他冷笑一声,“承安的下场,你比谁都清楚。”
林晚伏地叩首,指甲深陷掌心。她知,这层疑云终将成为隐患。回南院后,她连夜召秋菊:“传信墨轩斋,购一批西洋药剂,需有独特标记。”秋菊不解其意,林晚却道:“我要造一个‘西洋盟友’的假象,掩人耳目。”
半月后,顾府收到一封署名“黑鹰”的密信,信中称愿助顾鸿章肃清敌谍,并附上几瓶特制药剂。顾鸿章验药后,疑心稍减。林晚趁机进言:“此乃妾早年结识的西洋药商,或可为我所用。”顾鸿章点头,命她全权联络。林晚借机将“黑鹰”塑造成自己的情报网,暗中却命墨轩斋掌柜扮演此角,逐步转移顾鸿章的怀疑。
然,风波未平,后院又起涟漪。二姨太柳氏忽在顾鸿章耳边吹风:“老爷,三妹行事太过张扬,恐引得旁人非议。”顾鸿章皱眉,遂下令削减南院用度。林晚冷笑,知柳氏欲借机打压。她暗中命秋菊联络城中富商,以“顾府三姨太”之名赈济灾民,又设女学资助贫女,一时声名鹊起。百姓皆赞“顾三姨太仁德”,顾鸿章闻之,只得恢复南院待遇。
这一日,林晚正教顾承安识字,忽有小厮急报:“城外难民营爆发疫病,老爷命您速去协助!”她心头一震,知此乃考验亦是机会。她携药箱赴难民营,见满地哀嚎,当即命人搭建隔离棚,又用现代消毒之法遏制疫病蔓延。顾鸿章亲临视察时,见她挽袖为病患换药,眉间戾气竟柔和几分:“你竟懂医术?”林晚垂眸:“幼时曾遇游方神医,略学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