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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安被贬离京那日,将贴身佩戴的免死金牌交给我。
“月微,此牌在,我心在。待我归来,必以江山为聘。”
五年后,顾淮安登临储君之位,荣归故里。
可他的龙辇上,却坐着一个抱着奶娃的女人。
那女人风尘之姿,怀里的孩子眉眼却像极了他。
我攥紧掌心,毫不犹豫地将那块免死金牌掷于他脚下。
男人却一把攥住我的手,眉心紧锁:“晚晴在边疆救过我的命,那孩子是醉酒后的意外,我只当她是妹妹。”
“好一个意外。”
我冷笑一声,甩开他转身登上另一辆马车。
我对着车内人说,“宁王殿下,我们的交易现在开始。”
1
马车内,熏香袅袅。
对面的男人一袭紫衣,容貌昳丽,指尖捏着一枚白玉棋子,漫不经心地把玩。
他闻言,掀起眼皮看我,桃花眼里含着几分探究的笑意。
“沈小姐想清楚了?”
“与本王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上了本王的船,可就再也下不来了。”
我垂下眼帘,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我只要顾淮安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王爷想要的,月微也必将双手奉上。”
他轻笑一声,将那枚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本王喜欢和聪明人做交易。”
车外传来顾淮安气急败坏的吼声。
“月微!沈月微!你给我下来!”
“萧衍!你敢带走我的女人!”
宁王萧衍懒懒地朝窗外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你的女人?顾淮安,你当储君,把脑子也当掉了?”
“她现在,是我的人。”
顾淮安的龙辇旁,那个叫晚晴的女人抱着孩子,柔弱地靠在他身上,看向我们这边的眼神,却充满了挑衅和得意。
我收回视线,心中一片冰冷。
五年的等待,换来的就是这样一场笑话。
我曾以为,那块免死金牌是他对我至死不渝的爱意。
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他用来安抚我的一个冰冷的道具。
萧衍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递过来一杯热茶。
“你父亲当年资助他时,可曾想过有今天?”
我握着温热的茶杯,指尖微微泛白。
“我父亲,看错了人。”
我的父亲曾是京城最大的皇商,富可敌国。
当年顾淮安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皇子,是我父亲倾尽家财,为他铺路,助他周旋。
这才有了他外放边疆,手握兵权的机会。
而我沈家,也因他被政敌攻讦,家道中落。
父亲临终前,只嘱咐我,等顾淮安回来。
他说,淮安是个重情义的孩子。
真是可笑。
马车缓缓驶入宁王府,将身后的一切喧嚣隔绝。
萧衍为我安排了一处极为清幽的院落,与他的主院隔湖相望。
“你先在此住下,顾淮安不敢来这里放肆。”
“这是本王给你的诚意。”
我福了福身,“多谢王爷。”
他却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耳畔,声音低沉而暧昧。
“叫我萧衍。”
“在本王这里,不必如此生分。”
“毕竟,我们很快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2
我住进宁王府的第二日,顾淮安就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