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二人寻了处临河的酒家,凭窗对酌。酒过三巡,话题从风土人情渐入家国天下。高宏深惊讶地发现,蓝艺对西夏文化也颇有了解,言语间无半分偏见,反而多有赞赏。

“西夏虽小,却融合党项、汉、回鹘等多族文化,独具特色。尤其是文字创制,堪称奇迹。”蓝艺举杯道,“来,为西夏的智慧干杯!”

高宏深心中感动。在中原多年,他少见如此开明之士。大多中原人要么对西夏一无所知,要么怀有偏见。蓝艺却能看到西夏文化的价值。

“蓝兄见识非凡,宏深佩服。”高宏深举杯回敬,“但愿西夏与中原永远和睦相处,百姓安居乐业。”

蓝艺眼中闪过复杂神色,轻声叹道:“但愿如此。只可惜近年来边境摩擦不断,朝廷中主战之声日盛,令人忧心啊。”

高宏深皱眉:“确有此事?我离国时,尚觉两国关系平稳。”

蓝艺压低声音:“高兄远来可能不知。最近边境时有冲突,朝中有人认为西夏壮大会威胁中原,应先发制人。”

高宏深心中一沉。若两国开战,必将生灵涂炭。他此次游历中原,也是想深入了解这个邻邦,为日后促进两国和平做准备。

二人越聊越深,从政局谈到军事,从文化谈到经济,竟是前所未有的投契。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时分,酒壶空了数个,二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掌柜的,结账!”高宏深招手叫道。

蓝艺忙按住他的手:“高兄远来是客,理应由我做东。”

高宏深笑道:“今日蒙蓝兄向导,收获颇丰,理当我谢兄台才是。”说着已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蓝艺也不再争,只笑道:“那明日由我做东,带高兄去尝城南李家的桂花酿,那才叫一绝!”

二人相视而笑,摇摇晃晃地回到高宏深所住的客栈。高宏深房间宽敞,便邀蓝艺再坐片刻醒酒。

烛光下,二人继续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竟是越聊越兴奋,毫无睡意。直到后半夜,酒意上涌,二人才觉困倦。

“蓝兄,夜深了,不如就在此歇息吧。”高宏深提议道,“床榻宽敞,足以容下二人。”

蓝艺似有一瞬犹豫,但终究点头:“那就叨扰了。”

高宏深取来被褥铺好,二人并排躺下。烛火摇曳,映得蓝艺的面容越发精致。高宏深醉眼朦胧中,看着蓝艺安静的睡颜,那长长的睫毛,挺秀的鼻梁,红润的嘴唇,竟让他心跳加速。

不知不觉间,他身体竟有了反应。高宏深一惊,慌忙背过身去,心中懊恼:我这是怎么了?竟对男子有非分之想!

他悄悄起身,想到外面用冷水洗把脸清醒清醒。轻轻为蓝艺掖好被角,高宏深推门而出。

夜风清冷,高宏深用井水冲了脸,总算冷静下来。他站在院中,望着满天星斗,心中纷乱:自己一向只对女子有兴趣,为何会对蓝艺产生那种感觉?是因为他太过秀美?还是因为二人太过投缘?

4 公主身份揭晓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忽听客栈前院传来嘈杂声,夹杂着叫骂与哭喊。高宏深警觉起来,悄悄向前院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