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合上平板，站起身：“顾总？您怎么来这儿了？”
“视察工厂。”顾衍舟的目光扫过她手里的马克笔，“这是你的工作？”
“不是不是，”林晚赶紧解释，“自己的兼职，给小学生画手抄报，赚点外快。”
顾衍舟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你以前在设计部，不是最喜欢画高定礼服？”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原主确实喜欢画礼服，还偷偷拿给顾衍舟看过，结果被扔在一边说“毫无新意”。但她上一世是工业设计，对礼服一窍不通，而且现在只想搞钱，不想搞“梦想”。
“以前年轻，想法不切实际。”林晚说得坦然，“现在觉得，能赚钱的设计才是好设计——手抄报简单，能赚钱还轻松，多好。”
顾衍舟盯着她看了几秒，把外套递给她：“山上风大，披着。”
林晚接过外套，是男士款，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心里却在犯嘀咕：霸总怎么突然温柔了？不会是又想搞“强制爱”吧？
“你的手抄报，配色排版比以前的礼服稿强。”顾衍舟突然说。
林晚：“……”这是夸还是损？
“谢谢顾总夸奖。”她礼貌回应。
两人沉默了几秒，气氛尴尬。林晚不想和他多待，找借口：“顾总，您要是视察完了，我回办公室了，还有活没干完。”
“不急。”顾衍舟拦住她，“一起吃晚饭。”
林晚：“……”
拒绝好像不太好，毕竟是老板。而且工厂食堂晚饭是青菜豆腐，蹭顿好的不亏。
“好。”
顾衍舟带她去了山下的私房菜，环境精致，菜也好吃。吃饭时，顾衍舟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给她夹菜。林晚不客气，埋头干饭，把“老板请客，不吃白吃”的原则贯彻到底。
吃到一半，顾衍舟突然问：“你为什么那么想赚钱？”
林晚嘴里塞满菜，含糊不清：“有钱能躺平啊——不用上班，不用看脸色，不用卷，多好。我以前就是卷太狠，差点把命搭进去，现在想通了，人生苦短，及时摆烂。”
顾衍舟愣住了。他身边的人要么图权力，要么图地位，要么图他的钱，从来没人把“摆烂”当人生目标，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就这么想摆烂？”
“对啊。”林晚咽下菜，认真道，“顾总您是不知道，打工人有多累——加班到凌晨，赚的钱不够房租，还要应付勾心斗角，最后身体垮了，钱也没攒下。我可不想再这样了。”
顾衍舟看着她眼里的“真诚”，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以前的林晚像受惊的小鹿，现在说起“摆烂搞钱”，眼里闪着光，鲜活又坦然。
“如果你想赚钱，”顾衍舟突然开口，“我给你介绍个活。”
林晚眼睛瞬间亮了，比看到红烧肉还激动：“什么活？轻松吗？给钱多吗？”
顾衍舟：“……”
他就不该指望这个女人说点别的。
“我朋友开了家儿童绘本馆，需要插画师，画绘本插画。”顾衍舟说，“要求不高，画风可爱就行，一张五十块，你要是愿意，我把你推荐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