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我抬起头，红着眼看着这个冷血的老太婆，「用我妈的命换来的富贵，你们花得安心吗？你们晚上睡得着觉吗？不会梦到她来找你们索命吗？」
「放肆！」奶奶被我的话激怒了，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板，「李紫，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是李家唯一的血脉，就可以为所欲为！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关进祠堂！」
「妈！您少说两句吧！」李飞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哀求。
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拉到沙发上坐下。
他给我倒了杯水，递到我手里，「阿紫，我知道你恨我，怪我。但这件事，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我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早就选好了吧！从你娶我妈的那天起，她就成了你们预定的祭品！」
李飞的脸色白了白，「是。我承认，我最初接近你妈妈，的确是……奉了奶奶的命令。」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当年，李家生意出了问题，濒临破产。奶奶找大师算过，说必须找到一个八字纯阴的女人冲喜，才能化解危机。而这个女人，在下一代的献祭日，还要成为祭品，才能保李家长盛不衰。」
「那个人，就是你妈妈。」
「我找到她，追求她，娶了她。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可我没想到，我会真的爱上她。」
李飞的声音哽咽了，「有了你之后，我每天都活在煎熬里。我不想让她死，可我更不想让你死。诅咒必须有一个人来承受，不是她，就是你。」
「上辈子，我选择了她。我故意冷落她，找情人气她，就是想让她对我彻底死心，让她恨我。我以为这样，她走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痛苦。」
「我以为我能承受得住，可我错了。她死后，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我每天都活在悔恨和痛苦里。」
「所以，这辈子你重生了，给了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当我看到你拦在车前，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
原来，他不是不爱，是爱得太懦弱，太自私。
他所谓的爱，就是在我妈和我之间，做出一道残忍的选择题。
05
「所以，你的爱，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李飞痛苦地捂住脸，「阿紫，我能怎么办？那是诅咒！是李家世世代代都无法摆脱的宿命！」
「宿命？」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偏不信命！」
我妈已经为我死过一次了。
这一次，我绝不会让她白白牺牲。
我要查清楚这个所谓的诅咒到底是什么，我要让所有害死我妈的人，血债血偿！
从那天起，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疯狂地查阅关于李家的一切。
李家的老宅里有一个巨大的书房，里面藏着几代人的手记和资料。
以前我从不感兴趣，现在却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我没日没夜地翻阅那些泛黄的纸张，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关于「诅咒」的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