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身深色锦缎，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像冰锥一样，扎得人生疼。
奶奶是我家的绝对权威，她一开口，原本癫狂的李飞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从小就怕她。
上辈子我妈死后，奶奶对我和颜悦色了许多，可那种慈爱，现在想来，虚假得令人作呕。
她走到我们面前，浑浊的眼睛在我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我妈脸上。
「齐雪，阿飞说得没错，这是李家的规矩。」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必须上车。」
我妈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婆婆，「妈，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奶奶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我们李家能有今天的富贵，都是拿命换来的。每一代，都必须有一个女人献祭，才能保全家平安，财源广进。」
「而你，」奶奶指向我妈，「就是这一代的祭品。」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是谋杀！」
奶奶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李紫，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这是你作为李家子孙必须享受的福报，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
原来，我妈的死根本不是意外，也不是单纯的谋杀，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献祭。
我爸，我奶奶，都是凶手！
我妈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她看着李飞，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阿飞，是真的吗？你娶我，就是为了今天？」
李飞痛苦地闭上眼，不敢看她。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妈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扶着车门，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我去。就当我还了你们李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妈！」我凄厉地喊道，想冲过去，却被奶奶身后的两个保镖死死按住。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妈，一步一步，走向那辆黑色的地狱囚车。
就在她的手要碰到车门的一瞬间，我的心脏猛地一抽，一股尖锐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黑，一口血喷了出来。
03
我吐出的血，鲜红得刺眼。
我妈惊叫一声，转身扑到我身边，将我紧紧抱在怀里，「阿紫！阿紫你怎么了？」
我浑身发冷，四肢百骸像是被无数根冰针穿刺，疼得我说不出话。
李飞也冲了过来，他看着我吐出的血，脸上血色尽褪，喃喃自语，「时间……时间快到了……诅咒转移了……」
奶奶的脸色也变了，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怎么会这样？祭品还没拒绝，诅咒怎么会转移到李紫身上？」
李飞疯了一样抓住奶奶的胳膊，「妈！现在怎么办？阿紫她……」
奶奶一把推开他，厉声喝道，「慌什么！既然转移了，那就换个祭品！」
她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李紫，这是你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