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开始颤抖：“陈浩，你在说什么？那是我的奖金，凭什么要分给他们？”
“别这么激动嘛。”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愤怒，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的意思是，花钱消灾，维护邻里关系不是更好吗？你要是真的一分钱都不给，传出去多难听啊。别人会说你小气，说你忘恩负义。”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该被道德绑架？就该把自己的钱分给那些贪婪的人？”我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林善，你冷静一点。我这是为你好，为我们的名声考虑。”陈浩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满，“你总不能因为这点钱，就和所有邻居都撕破脸吧？以后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呢。”
我彻底愣住了。原来在陈浩心里，我的感受、我的原则，都不如他口中的“名声”和“和谐”重要。他关心的不是我有没有被伤害，而是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他。
“陈浩，如果是你得了这笔奖金，你会分给他们吗？”我最后问了一句。
“那不一样，我……”他支支吾吾，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挂断了电话，心彻底凉了。
但这还只是开始。
下午，我刚从超市回来，就发现小区的业主群里炸开了锅。
李婶率先发言：“各位邻居，我要说一件事。我们小区的林善得了模范市民奖，十万块钱呢！可是她一毛钱都不愿意分给帮助过她的邻居，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紧接着，张叔、王阿姨、刘大妈等人纷纷附和：
“就是！我们对她那么好，她现在翻脸不认人！”
“表面上装好人，其实心比谁都黑！”
“我算是看透了，这种人就是伪善！”
“难怪能得模范市民，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看着群里不断刷新的消息，我的手握着手机，指关节都发白了。他们不仅要我的钱，还要毁掉我的名声。
更可怕的是，其他不明真相的邻居开始相信了他们的话：
“真的假的？林善平时看起来挺好的啊。”
“装的呗！现在露出真面目了。”
“十万块钱确实不少，分一点也应该啊。”
“有钱了就变了，人性啊。”
我想要在群里解释，但是我的每一句话都被他们扭曲：
我说：“这是对我个人的奖励，没有义务分给别人。”
他们说：“看吧，承认了吧！一分钱都不想给！”
我说：“我帮助大家都是出于善意，没有求回报。”
他们说：“现在说没求回报？那你评模范市民干什么？”
我说：“请大家理性看待这件事。”
他们说：“理性？你有钱了当然理性！我们穷人就不配理性了？”
我发现，无论我说什么，都会被他们曲解成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这种感觉就像陷入了泥潭，越挣扎越深陷。
晚上，当我下楼倒垃圾时，遇到了平时关系不错的邻居小陈。我本以为他会理解我，但他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4
第二天一早，我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打开门一看，我差点晕倒。
我家门上贴满了大字报：“良心被狗吃了吗？”“模范白眼狼！”“还我血汗钱！”
李婶、张叔等人正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更多的纸条，看到我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