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弟子会弃仙入魔？” 阿墨嗤笑，却没再动手，只是将凝露丹攥在手里，那丹药的灵气透过指尖传来，让他伤口的疼痛都轻了些。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穿着粗布裙的女子抱着个孩童狂奔而来，裙摆上沾着血污：“阿墨！快把我那炉‘续骨散’拿来！这孩子的腿快保不住了！”
女子正是苏九娘，她的头发随意挽着，脸上沾着药粉，唯有一双眸子清亮。楚渊看清那孩童的模样 —— 约莫五岁，右腿血肉模糊，伤口边缘泛着淡淡的青色，那是灵墟宗独门剑气的痕迹。
“又是灵墟宗干的？” 楚渊的声音发沉。
苏九娘一边给孩童清理伤口，一边咬牙道：“昨日这孩子跟着爹娘去山上采药，撞见灵墟宗弟子抢村民的草药，他爹娘上前阻拦，当场就被砍死了。这孩子躲在树后，还是被剑气扫中了腿。” 她抬头看向楚渊，眼底满是嘲讽，“仙长若是来‘除魔’的，就先去管管你们仙道的人吧 —— 我们这些‘魔头’，至少不会对孩子下杀手。”
楚渊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他想起前世，灵墟宗为了夺取这山下村落的灵矿，对外宣称 “魔族屠村”，实则是他亲眼看见林苍玄下令，将反抗的村民全部埋进了矿洞。而眼前的苏九娘，前世被仙道污蔑为 “毒医”，说她用活人炼药，可楚渊此刻分明看见，她的药篓里装着刚采的草药，药炉边还放着给村民治风寒的汤剂。
“我叫楚渊，前几日还是灵墟宗弟子。” 楚渊蹲下身，帮苏九娘递过绷带，“但从今天起，我是魔族。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有血海深仇，我也一样。若你们信我，我不仅能让沈清辞、林苍玄血债血偿，还能让这天下人都知道，真正的恶魔，从来不在幽冥谷。”
阿墨看着手里的凝露丹，又看了看苏九娘，突然捡起骨刃，单膝跪地：“我信你！若你能为我族人报仇，阿墨这条命就是你的！”
苏九娘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动容：“我爹是药王谷传人，林苍玄为了逼他交出‘九转还魂丹’的丹方，把药王谷一百七十三口人，全部扔进了丹炉 —— 我苟活至今，就是为了报仇。楚渊，我信你，但你要记住，我们入魔，不是为了滥杀，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讨回公道。”
楚渊重重点头，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在幽冥谷，找到了真正的 “同道中人”。
3 魔规初立震四方：旧谷新颜
楚渊没有急着去找灵墟宗报仇，他知道，仅凭一腔怒火成不了事。幽冥谷虽有不少有血性的人，却因没有规矩，常年自相残杀 —— 前几日，还有两个魔族弟子为了争夺一株灵草，打得两败俱伤。
“要报仇，先立规矩。” 楚渊在幽冥谷的广场上，当着所有魔族的面，举起了那枚从灵墟宗带来的、刻着 “正” 字的令牌，“从今日起，幽冥谷废除‘弱肉强食’的旧习，立三条铁律：第一，不害平民，凡伤无辜者，废去修为，逐出山谷；第二，不夺凡物，村民的粮食、草药，若需取用，必须以物换物；第三，不欺弱小，谷中弟子若见欺凌之事，需出手相助，否则同罪。”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炸开了锅。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站出来，粗声粗气地说：“楚渊，你一个刚入谷的仙道弟子，凭什么管我们？我们魔族向来自由自在，要什么破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