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温和，很有说服力。
就像过去无数次，他帮我解决麻烦时一样。
我握着钢笔的手，因为他这句话，有了一丝松动。
04 致命真相
“回家？”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看着顾泽那张充满期盼的脸。
他以为我动摇了。
沈修也以为我动摇了，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
“这才对嘛，”
他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林薇薇也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只有轮椅上的沈沧，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姐，听话，把笔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的力量。
我看着他，这个从小跟在我身后，我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弟弟。
他西装革履，前途无量，他不该被我拖下水。
或许，我真的错了。
或许我应该为了他们，暂时妥协。
这个念头只在我的脑海里闪现了一秒。
然后，就被我亲手掐灭。
妥协？
我拿什么妥协？
用我儿子的命吗？
“阿泽，你让开。”
顾泽愣住了。
“姐？”
“我让你让开！”我加重了声音。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像个将死之人的沈沧，动了。
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以一种与他衰弱外表完全不符的速度和力量，伸向了轮椅扶手的内侧。
那里有一个暗格。
“小心！”
我几乎是凭着身为保镖的本能，察觉到了危险。
但，太晚了。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空旷的大厅里炸开。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看到顾泽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迅速晕开的血迹。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我。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的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阿泽！”
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冲过去抱住他下坠的身体。
沈沧握着枪的手在抖，脸上满是惊恐和慌乱，仿佛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开枪。
“不是我……是她……是她逼我的……”
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沈修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顾泽，又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和狠毒。
“顾嫣然！你不仅绑架，现在还成了杀人犯的同谋！
你完了！你彻底完了！”
他拿出手机，似乎要报警。
我抱着顾泽，感觉自己的生命力也在跟着他一起流逝。
完了吗？
不。
还没完。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被彻底击溃的时候，我抬起头。
我看向那个正在“惊慌失措”表演的沈沧。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的眼睛，冷酷、精准地与我对视。
然后，他给了我一个，只有我能看懂的，微不可察的点头。
05 亲子鉴定
警笛声由远及近。
沈修打完了电话，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死人。
“顾嫣然，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林薇薇躲在他身后，看着我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