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
我冲到崖边，扶着冰冷的岩石，剧烈地呕吐起来。
直到吐出的只剩下酸水，连黄疸都快要咳出来。
我瘫软在地，看着自己那双在月光下不住颤抖的、陌生的手。
就是这双手，刚刚接住了用“诅咒”换来的丹药。
就是这张嘴，刚刚说出了那么恶毒的话。
强烈的自我厌恶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成了我曾经最鄙视、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一个用恶毒言语攻击他人的……喷子。
压抑并未消失。
它只是转化成了一种更深沉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内在冲突。
这条路，一旦踏上，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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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毒舌的獠牙
三天后，我活着走下了思过崖。
回到外门，我发现自己出名了。
“疯子李默”。
这是他们给我起的新外号。
据说，三天前的深夜，整个后山都回荡着我那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咒骂声。
从此，人人见我，都如避蛇蝎。
也好。
我刻意保持着沉默，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修炼，一个人走在宗门的石板路上。
他们以为我疯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从未如此清醒过。
我不再被动。
我开始主动观察。
用我前世做客服时练就的、洞察人心的敏锐，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他们的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句脱口而出的话……
在我眼里，都成了可以被分析的情报。
我在筛选。
筛选下一个“猎物”。
这天，我路过宗门演武场。
角落里，一阵喧哗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名身材高大的外门弟子，正对着一个瘦小的杂役拳打脚踢。
那杂役，是他的剑奴。
“废物！蠢货！我让你递剑，你慢了半拍！害我输了赌注！”
“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高大弟子一边骂，一边踹。
剑奴蜷缩在地上，抱着头，一声不敢吭。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却无一人上前阻止。
我停下了脚步。
目光落在了那个高大弟子挥拳的手腕上。
那里，有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陈旧的疤痕。
我脑中，系统面板自动浮现。
【目标：外门弟子，赵峰。】
【背景分析：三年前，挑战内门弟子失败，右手腕骨曾有碎裂性暗伤，虽经治疗，但并未痊愈，影响出剑速度。】
【性格弱点：外强中干，极度自负，无法接受自身失败。】
我笑了。
笑得很冷。
我缓缓走上前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
“是那个疯子李默！”
“他要干什么？”
赵峰也停下了动作，皱眉看着我：“李默？你瞅什么？想找死吗？”
我没有理会他的威胁。
我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站定。
然后，用一种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人都听清的音量，轻声说道：
“师兄。”
“你的‘追风剑法’，之所以慢了半拍，不是你剑奴的错。”
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是你三年前挑战内门弟子时，留下的腕骨暗伤，从未真正痊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