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资本暴君与开裆裤
我妈李兰推开门，手里拿着一条裤子。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裤子中间那个巨大的豁口上。
她对我笑。
“宝宝，来，妈妈给你穿裤裤。”
我坐在床上，手里捏着一个积木，没动。
我看着那条蓝色的开裆裤。
她走过来，把裤子放在我腿上。
“穿上这个，凉快，上厕所也方便。”
我拿起裤子，用两根手指捏着，把它递回到她面前。
然后，我抬起手，指向衣柜。
衣柜门上挂着一条昨天刚洗好的满裆裤。
李兰的笑容僵住了一秒。
“那个穿着不舒服，会热的。”
我摇摇头。
她又把开裆裤递过来。
“乖，听话。”
我把手里的积木放在床上，站起来，走到衣柜前，踮起脚，用手指够那条满裆裤。
够不着。
我回头看着她。
“不。”
我的声音又奶又糯。
李兰愣住了，她走过来，蹲在我面前。
“为什么呀？别的小朋友都穿这个。”
我看着她的眼睛。
“尊严。”
李兰的嘴巴张成了“O”形。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啊。”
我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从我额头上拿开。
我指着地上的瓷砖，又指了指她手里的开て裆裤。
“地上，脏。摔倒，疼。细菌，进身体。”
我顿了一下，组织着这具三岁身体贫乏的词汇。
“生病，打针。去医院，花钱。爸爸，赚钱，辛苦。”
我说完，房间里一片寂静。
李兰举着那条开裆裤，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过了很久，她把开裆裤扔到一旁的脏衣篮里。
她站起身，从衣柜上取下那条满裆裤。
她走回来，蹲下，一声不吭地帮我穿上。
穿好后，她没有立刻站起来。
她伸出双臂，把我抱进怀里。
她的手臂很用力。
“妈妈的小大人。”
她在我耳边说。
我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
# 第2章：幼儿园的第一滴血
爸爸林建国把我送到阳光花朵幼儿园门口。
夏老师走过来，牵起我的手。
“林默小朋友，欢迎你。”
我冲爸爸挥了挥手。
他站在门口，没走。
我跟着夏老师走进教室。
教室里很吵。
一个小女孩坐在角落，面前铺着一张大白纸，手里拿着蜡笔，安静地画画。她的马尾辫一晃一晃。
一个男孩站在窗边，背挺得笔直，拳头攥着。
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我叫他胖虎，正在抢另一个瘦小男孩手里的红色玩具车。
瘦小男孩哭了。
“哇——”
夏老师立刻走过去。
“王虎，不可以抢同学的玩具。”
胖虎把玩具车抱在怀里，瞪着夏老师，不说话。
夏老师去拉他的手，他把身子一扭，躲开了。
我走了过去。
我站在胖虎面前。
他比我高半个头。
“你叫胖虎？”我问。
他挺起胸膛。
“对！我就是胖虎！”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是我妈早上塞给我的，水果味的。
我把糖递到他面前。
“这个给你。”
胖虎看着我手里的糖，又看看我的脸。他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