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度玩味且充满恶意的弧度，他举起手机，对着林凡的方向，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谢了，废物。”
轰——！
林凡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耳边只剩下宾客们虚伪的祝福声、婚礼进行曲，还有脑海里那冰冷的、不断响起的提示音：
【收到来自林耀的愉悦情绪，情绪值+500】 【收到来自薇薇的鄙夷情绪，情绪值+300】 【收到来自林父的愤怒情绪，情绪值+200】 【收到来自林母的厌恶情绪，情绪值+250】 ……
他被粗暴地扔出酒店后门，重重摔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冰冷刺骨，冲刷着他身上的污渍和狼狈。
身后是灯火辉煌、欢声笑语的婚礼殿堂。
眼前是冰冷、黑暗、散发着馊臭味的后巷。
脑海里是不断增加的、用他尊严换来的“情绪值”，和那个将他打入无底深渊的系统规则。
他的人生，从他回来的那一天起就是一个笑话。
而现在，这个笑话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他成了仇人专属的、永不枯竭的运气提款机和情绪养料包。
雨水混着眼角那点温热的东西一起流下。
林凡躺在泥水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讽刺。
【情绪值+1000（绝望）】 【情绪值+500（疯狂）】
雨下了整整一夜。
林凡像个流浪汉一样，蜷缩在廉价出租屋冰冷的墙角。身上湿透的服务生制服还没换，昂贵的礼服？那从来就不属于他。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像恶毒的计时器，不断提醒他昨晚那场荒诞绝伦的噩梦。
【情绪值余额：11850点（主要构成：屈辱、绝望、愤怒、疯狂）】
每一次数字跳动，都像是在抽他的耳光。
他试图不去想，但林耀那句“谢了，废物”的口型，和薇薇那轻蔑的眼神，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神经上。
【叮！强制任务发布：24小时内，消耗10万点情绪值，兑换“初级商业洞察力”（技能类）。失败惩罚：三级电击。】
冰冷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性。
林凡猛地一颤。
十万点？兑换来的技能还是给那个杂种？失败还要被电击？
“不…我不换！我拒绝！”他对着空气低吼，声音嘶哑。
【系统绑定不可解除。任务不可拒绝。失败惩罚倒计时：23:59:59……】
一股无形的压力攫住了他，让他窒息。
他还能从哪里榨取十万点情绪值？回忆昨晚的婚礼吗？那确实能产生巨大的屈辱和愤怒，但……主动去回忆，无异于拿着刀一遍遍捅自己已经烂掉的心脏。
他蜷缩起来，试图抵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倒计时只剩下最后半小时时，那种被高压电锁定的恐怖预感越来越清晰，让他头皮发麻。他毫不怀疑系统说到做到。
“啊——！”他发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双眼赤红。
被迫的。他永远都是被强迫的那一个！
他集中所有意念，疯狂地抽取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林耀的嘲讽、父母的冷眼、薇薇的轻蔑、宾客的嘲笑、摔倒在地的剧痛和狼狈、雨中冰冷的绝望……所有的负面情绪被强行汇聚、压缩，然后如同开闸洪水般冲向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