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旻猛地拍了下桌子,“你指桑骂槐什么呢?”

我还没跟他呛声,就见他嘴里的“邹乔姐”捂着脸跑了出去,傅砚礼忙站起身追了出去,“乔乔!”

乔乔,我突然感觉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曾经傅砚礼也是这么叫我的,耳鬓厮磨之间,一声声“桥桥”。

两个人在大堂外拉拉扯扯,还能听到邹乔娇滴滴的哭声。

“我已经提了离婚了!”

邹乔还在哭,“砚礼,如果不是听到你出车祸了,我不会回来的。”

“乔乔,你知道的,我那么爱你,我醒来第一时间就派人找你了。”

“我知道当时肯定是我爸妈威胁你了,不然你怎么会跟我分手?”

"现在我有能力了,我继承了傅氏集团,不会再有人阻止我们了。"

我是真没想到,妻子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初恋情人演苦命鸳鸯这样的戏码,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将实际根本没怎么推拒的邹乔从傅砚礼面前扯开,指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傅砚礼,你这是在出轨,你知道吗?"

他心疼地看着邹乔那截被我掐住的手腕,这样的神色,从前我只在傅砚礼脸上见到过一次。

二十一岁时,傅砚礼交换到我的学校。

"那个长相帅气的亚洲男孩"在课后被频频提起,第一次见面有人在礼堂叫了我的中文名,他应声回头,我对他一见钟情。

我们开始接触、试探性地暧昧、约会,交往,但傅砚礼始终对我不冷不热。

那年冬天,我们所在的城市下了很大的雪,我得了很重的流感,五脏六腑都在难受。

因为暴雪,街道上几乎没有人,所有的便利店、诊所全部关门。

傅砚礼发消息告诉我他一整天都在做实验,我不想给他添麻烦,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时,心想,不会要死在异国他乡了吧。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傅砚礼打开了我居住的房门,他把我抱进怀里,喂我吃了药。

温暖有力的手掌抚过我的头,像哄小孩子一般拍着我的背,"不难受,吃了药就好了,桥桥宝贝。"

我从小就独立,学不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那一套,但傅砚礼主动向我摊开了掌心,我从此被那颗糖果引诱。

当时傅砚礼怜惜难忍的表情,和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

傅砚礼将邹乔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我们面对面站着,眼里不再是婚礼上对着双方说我愿意的含情脉脉,只因为我扯开了他初恋的手,他变得警惕又愤怒。

"你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们不就万事大吉了?"

"你像一条狗一样巴巴地跟着我有意思吗?我都说了,我对你没印象,我不喜欢你。"

周围认识的人不敢吱声,怕明日就会在娱乐头条见到我和傅砚礼,也有脑子清醒的赶紧把车停在了门口。

"傅哥,嫂子。今天也太晚了,不如先送你们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司机坐在前面,我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嘭地关上了门。

傅砚礼心甘情愿像个门童,还要牵着邹乔的手让她坐上来,生怕她磕着碰着。

三个人挤在后座,像个诡异的怪圈,傅砚礼和邹乔紧紧挨在一起,就差坐到腿上了。

"对不起,没想到会让你们因为我吵架。"

"我和砚礼只是朋友,他现在这样只是因为失忆了,你不要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