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礼失忆了。
他觉得自己才十八岁,刚刚高考结束,和初恋正在海边度假。
他不接受二十五岁的自己竟然与一个陌生人步入了婚姻殿堂,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跟我离婚。
我知道车祸失忆不是他的错,但痴心等来的不是他恢复记忆,回心转意。
而是我发现在一起四年的人,也许从来没有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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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通知可以出院时,傅砚礼还是不愿意跟我回家。
这段时间,他的记忆都在断断续续的恢复,却始终没有我的片段。
他冷着一张脸,面对赶来大声呵斥他的父母,也不为所动。
他们争吵中不断提到一个,我从前只听过一次的名字,邹乔。
我才明白,这个人是傅砚礼的白月光初恋。
“你清醒一点,你二十岁就和邹乔分手了,你现在二十五了!”
"你结婚了,有家庭了,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再这幅混账样子,我明天就让医生给你做开颅手术!”
傅砚礼的头仰得高高的,目眦欲裂,"我知道你们一直嫌乔乔家世不好,是不是你们逼着她跟我分手的?”
"外面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是你们逼我娶的?”
他们吵的太大声,回声在整个特护病房的楼道内回荡,震的我心脏生疼。
医生同情的安慰我说,也许是因为我太重要,傅砚礼只是暂时把关于我的记忆保存起来了。
我有些麻木地哭笑道,“也可能是因为太不重要所以想忘就忘了。”
但最终,傅砚礼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来了。
而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我滚出我和他的房间,“你要是不愿意走,这个房子随你住,但也休想让我爸妈关住我!”
第二件事,是叫人把我们房间背景墙上那副巨大的相片取下来扔掉。
照片里我身着婚纱和傅砚礼相拥在一起,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现在傅砚礼拿着剪刀,一下一下把我们的脸划的面目全非。
对上我的视线,他只是冷淡的晃了晃手里的剪刀,“看着碍眼。”
傅家父母则尴尬地看着我,"砚礼十七、八岁的时候,脾气是有些差劲,桥桥你多担待。"
他们把他丢给我照顾。
由于傅砚礼车祸以后公司经营颇有动荡,傅家二老也忙的马不停蹄,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傅砚礼就从书房里走出来,一声不吭地递给了我一份文件。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偌大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
从傅砚礼车祸醒来,问我是谁开始,我就尽量说服自己不去计较,就暂时当他是个占了我老公壳子的陌生人。
如果是从前,我非得掐着傅砚礼的耳朵问他,亲我、抱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个样子?
餐桌上是我刚刚做好的晚餐,抬起头是傅砚礼冷若冰霜的面庞,醒来后他便一直是这个态度,不管我做的再多,都仿佛我是他的敌人。
“没什么问题就尽快签了吧。”
二十一岁与傅砚礼在校园相识,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从此校园的数条街道都有我和他的身影。
校园舞会上我和傅砚礼跳了第一支舞,退场时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亲了我的侧脸,心动的信号,让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从二十一岁到二十五岁,我们从校园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傅砚礼出了名的冷淡却对我呵护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