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代价却是他的老婆要受噩梦所扰，何其讽刺。
厉云川俯身在我耳边低语，说出的话却如同撒旦呓语。
“伊伊一直被噩梦折磨，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嫣嫣，你最爱我了，会为我做任何事的，对不对？”
有一瞬我怔愣住了，下一秒我转头给了厉云川一巴掌。
他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我压制着心里的愤怒与怨恨，指着沙发上的女孩厉声质问。
“为了她，你就要把我的能力全换给她，她是给你下降头了吗？”
“厉云川，我才是你老婆！”
厉云川摸了一下脸，舔了舔嘴角，压下被打的怒气，语气轻柔。
“嫣嫣，你打我多少巴掌都没有关系的，只要你能消气。”
“伊伊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她想当画家，这个小愿望我一定要帮她实现。”
以我之痛换她幸福，厉云川，这么多年，我真是看错你了！
2
从那之后，受血契交换的影响，我逐渐睡得不安稳，时常被噩梦惊醒。
梦里全是血腥的杀人场面，和长得千奇百怪的妖物。
甚至有一次还梦见了古董店的老板冥先生。
那个梦里的我似乎是一只黑猫，被他抱在怀里。
他轻轻地摸着我的脊背，语气温柔得滴水。
“嫣嫣，快了，很快你就可以回来了。”
我猛地惊醒，不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
而我为什么又会梦到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这时，厉云川端着水进来，贴心地扶起我，准备喂我喝水。
“嫣嫣，又被梦吓到了？没事，噩梦而已，醒了就没事了。”
我拿起水杯狠狠砸在地上，死死瞪着厉云川。
“厉云川，你假惺惺的样子令我作呕。”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给我滚出去！”
明明灾祸都是他带来的，却还是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厉云川的动作一顿，脸色不自然，但下一秒，又恢复了平静。
“嫣嫣，不过是小小噩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战胜的！”
“看着伊伊被噩梦折磨，我实在心疼，你那么爱我，会帮我的，对不对？”
看着厉云川虚伪的面孔，我恨不得把他的脸撕碎。
他自己要当救世主，为什么不拿自己的血肉去做交换。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凌迟着我的心脏，千疮百孔。
厉云川见我不说话，压下眸底晦色不明的光，语气透着寒意。
“嫣嫣，伊伊她只有我了！我不能不管她！”
“她只是想当个画家而已，如此小小的愿望，我一定要帮她实现。”
从那天起，厉云川总是从画室里拿走我的画作，美其名曰给周伊然做参考。
我看她不仅是想当画家，更想完全取代我。
夺走我的辨色能力和才气，还学习模仿我的画作。
不就是想取代我成为画家Y吗？
我凭借画家Y成名，却从未公开露脸，世人也不知道Y到底长什么样。
她把我的东西都夺走，不就是想成为我吗？
那是不是有一天，厉太太也会变成她？
以防后患，我把画有yan字标记的画作给藏了起来。
随着契约的逐渐加深，我的世界渐渐只剩下黑白两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