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点点头,迅速行动起来。她的动作虽然有些生涩,却异常专注。陆承宇在忙碌中偶尔瞥向她,发现她面对血肉模糊的伤口时,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专注和同情。
"血压下降,需要立即处理!"陆承宇喊道,同时快步走向苏晚晴负责的病床。他看到苏晚晴正紧张地尝试建立静脉通路,但伤员的血管已经塌陷。
"让我来。"陆承宇接过针头,熟练地找到血管,一针见血。苏晚晴在一旁认真观察,眼神里满是敬佩。
处理完所有伤员后,陆承宇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回办公室休息。这时,一杯热咖啡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陆医生,您看起来很累,喝点咖啡提提神吧。"苏晚晴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陆承宇愣了一下,接过咖啡:"谢谢。"他的语气依然冷淡,但心里却泛起一丝涟漪。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他是否累了。
"不客气,您救了那么多人,应该好好照顾自己。"苏晚晴说完,转身去处理其他工作了。
陆承宇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感觉这杯咖啡格外温暖。他不知道,这杯简单的咖啡,将成为打破他心墙的第一缕阳光。
3 心墙的裂缝
一周后,苏晚晴已经基本适应了急诊科的工作节奏。她发现陆承宇虽然外表冷漠,但对待病人却异常认真。她经常看到他深夜还在查看病历,或者轻声安慰焦虑的家属。
这天晚上,急诊科接到一个特殊病例——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因误食药物被送来抢救。陆承宇立即组织抢救,但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
"准备洗胃,监测肝功能。"陆承宇冷静地指挥着,但苏晚晴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抢救持续了两个小时,最终小女孩还是没能救回来。陆承宇站在抢救室外,背影显得异常孤独。家属的哭喊声从里面传来,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
苏晚晴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身边,递上一包纸巾:"陆医生,您已经尽力了。"
陆承宇没有接纸巾,声音低沉:"尽力了有什么用?人还是没救回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医生不是神,我们不能救活所有人。"苏晚晴轻声说,"但我们可以尽力而为,这就够了。"
陆承宇转头看她,眼神复杂:"你刚来不久,还不懂这种感受。"
"我懂。"苏晚晴坚定地说,"我父母是社区医生,从小我就看着他们面对生死。我知道那种无力感,但我也知道,正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更多的人才能活下来。"
陆承宇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她的话语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他心门上的锁。
"三年前,我因为一个决策失误,导致病人死亡。"陆承宇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从那以后,我告诉自己,只看病情不看人心,这样就不会再犯错。"
苏晚晴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
"但今天,看到那个小女孩..."陆承宇的声音哽咽了,"我又想起了那个病人。"
苏晚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医生,您不是机器,有情感是正常的。正是因为您在乎,才会痛苦。这恰恰说明您是个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