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自己的命，逼我站到萧衍的对立面，逼我必须主动出击。
悬于午门，听起来是惩罚，实则是将他置于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在光天化日之下，无论是萧衍，还是我们组织的人，都不敢再轻易对他下手。
这三天，就是我救他的窗口期。
也是我反击的唯一机会。
深夜。
我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出皇宫。
我是刺客，潜行和侦察是我的本能。即便换了这副尊贵的身体，技巧依然刻在骨子里。
我需要知道，那块令牌，到底是怎么到萧珏手里的。
只有一个地方能给我答案。
我在京中的秘密联络点，醉仙楼。
醉仙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也是我们组织最大的情报中转站。
掌柜的，是我的直属上级，代号“鬼叔”。
我蒙着面，从后窗翻进鬼叔的房间。
他正在灯下擦拭一把短刀，看到我时，眼神一凛。
“谁？”
我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扔在桌上。
那是我当假太监时，傅安赏给我的一块玉佩，宫里头的物件。
鬼叔看到玉佩，脸色一变。
“是你？”他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出来的？”
在他眼里，我只是个进宫送死的小喽啰。
“凌苏已经死了。”我模仿着一个陌生人的沙哑嗓音，“我是来替她传话的。”
鬼叔皱起了眉：“传什么话？”
“她说，任务失败了。皇帝身边，有我们的人。”
鬼叔瞳孔一缩。
“什么意思？”
“那块‘凌’字令牌，是她被抓后，从狱卒身上搜出来的。”我胡诌道，“她到死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出卖了她。”
我紧紧盯着鬼叔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点点的表情变化。
他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了。”他收起短刀，“这个消息很重要。你可以走了。”
“走？”我冷笑一声，“我冒死送来消息，你就这么打发我？”
“你想要什么？”
“黄金百两，外加出城的通关文牒。我要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鬼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从暗格里取出一个钱袋和一份文书。
“东西给你，从此以后，忘了你见过我。”
我拿了东西，毫不留恋地翻窗离开。
我没有走。
我躲在暗处，看着鬼叔匆匆离开了醉仙楼，朝着城东的方向走去。
我悄悄跟了上去。
他一路七拐八拐，最后，竟走进了睿王府。
8.
一切都串起来了。
我的组织，所谓的为前朝复仇的义士，不过是睿王萧衍豢养的鹰犬。
我的任务，刺杀皇帝，从一开始就是个幌子。
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让萧衍有理由介入，顺藤摸瓜，以“清剿刺客余党”的名义，除掉朝中那些不听话的势力。
而我，凌苏，就是那颗被牺牲的棋子。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我和萧珏会互换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