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说什么？”
“就说你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把他晾在宫门口，让他等着。”
萧珏的眼神狠戾，“让他知道，君臣有别。”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天牢。
回到寝殿，我换下朝服，躺到床上，吩咐傅安：“告诉睿王，朕已经歇下了，让他明日再来。”
傅安领命而去。
我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
这一天过得，比我当十年刺客还累。
不知过了多久，傅安回来了。
“陛下，睿王殿下还在宫门外候着，说是一定要见到您，才肯放心。”
我噌地坐起来。
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让他滚。”我怒道。
傅安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皇帝不能这么粗俗。
我揉了揉眉心：“罢了，让他进来吧。”
在偏殿见到萧衍时，他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
他脸上不见丝毫愠色，反而一脸关切：“听闻陛下龙体抱恙，臣弟心中万分担忧，特来探望。”
虚伪。
“皇叔有心了。”我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一点小毛病，不碍事。”
“陛下乃万金之躯，一丝一毫也大意不得。”萧衍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臣弟寻来的千年人参，磨成粉制的丹药，对固本培元有奇效。还请陛下赏脸。”
他身后的太监立刻上前，将瓷瓶呈上。
傅安想接，我却摆了摆手。
“皇叔的好意，朕心领了。”我看着萧衍，“只是，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朕不敢乱吃。”
萧衍的脸色，终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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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的空气瞬间凝结。
傅安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这话，无异于当面指控睿王要下毒害我。
看着傅安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我心里竟升起报复的快感。
萧衍脸上的笑容僵住，
“陛下何出此言？臣弟对陛下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是吗？”我慢悠悠地坐直了身体，拿起那个瓷瓶，在手里抛了抛。
“那皇叔敢不敢，当着朕的面，先尝一尝这颗‘忠心’？”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萧衍死死地盯着我，额角有青筋暴起。
他当然不敢吃。
因为这药，十有八九真的有问题。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禁军统领冲了进来，单膝跪地，神色慌张。
“陛下，不好了！天牢里的刺客……自尽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瓷瓶“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6.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天牢。
萧衍紧随其后，脸上带着难以察觉的快意。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狗皇帝要是死了，我也别想活了。
等我赶到时，天牢里已经乱成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