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一僵,显然,他比我更想换回来。
“想活命,就告诉朕,今天早朝,该怎么应付。”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怒火已经敛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南边大旱,户部尚书会提议开渠赈灾,那是太子太傅的人,想借机掏空国库。北境军报,说鞑靼异动,兵部侍郎会请求增兵,他是睿王的人,想把兵权攥得更紧。”
我静静地听着。
这狗皇帝,虽然人品不咋地,脑子倒是清醒。
“所以呢?”
“拖。”他吐出一个字,“就说兹事体大,容后再议。”
这算什么法子?当皇帝还能这么摆烂的?
“他们要是逼我呢?”
“你是皇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君无戏言,金口玉言。你说再议,谁敢多言?”
我将信将疑地离开天牢。
回到寝殿,傅安已经备好了早膳。
我没什么胃口,让他把朝服拿来。
那身龙袍再次穿上身,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傅安见我脸色不好,低声劝道:“陛下,龙体为重。早朝……要不今日就免了?”
我看了他一眼。
这老太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不必。”我冷声道,“摆驾。”
太和殿庄严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山呼万岁。
我坐在那张高高在上的龙椅上,腿肚子都在打颤。
这视野确实好,底下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站在百官之首,那个穿着亲王服饰的男人。
他约莫三十出头,面容俊朗,眼神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险。
想必就是狗皇帝口中的睿王,萧衍。
他感觉到了我的注视,抬起头,对我微微一笑。
那笑容,让我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3.
早朝开始,一切都如狗皇帝所料。
户部尚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南方旱情多么严重,百姓多么水深火热。
奏折呈上来,我打开一看,好家伙,光是预算就三百万两白银。
这哪是挖渠,这是想把国库的底都给刨了。
紧接着,兵部侍郎出列,声色俱厉地陈述北境军情紧急,鞑靼骑兵已经越过边境线,烧杀抢掠。
“臣恳请陛下,立刻增兵二十万,驰援北境!”
我头皮发麻。
一张口就是二十万兵马,他还真敢要。
我捏着奏折,指尖泛白,脑子里只有狗皇帝说的那一个字:拖。
“南方旱情,朕已悉知。只是开渠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
“北境之事,同样紧急。但调兵乃国之大事,不可轻率。”
我顿了顿,环视一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
“此事,容后再议。”
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死寂。
户部尚书和兵部侍郎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敷衍。
睿王萧衍站了出来。
“陛下,水火无情,战机瞬息万变,岂能再议?还请陛下一言决断!”
他声音朗朗,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