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领域内,心生虚念,口不能言。若想发声,唯有真言。若真言亦难启齿,那便彻底沉默。
法则生效的瞬间,像是有人猛地掐断了世界的声带。
大姑张着嘴,那句“我的按摩椅”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古怪的“呃……”。她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脖子,试图再挤出点哭声,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二叔正想附和骂老板,嘴巴开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脸憋得通红。
小姨的啜泣声戛然而止,手帕还按在脸上,眼睛却瞪得溜圆,充满了不解和恐惧。
小丽的哭嚎也断了片,她正想着怎么把“青春损失费”和彩礼钱联系起来,嘴巴却像被胶水粘住,只能发出“呜……呜……”的鼻音,狼狈又滑稽。
钱大发老板刚堆起虚伪的笑容想再说点场面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消失了,他用力咳嗽,清嗓子,甚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依旧寂静无声。
整个灵堂,陷入一种死寂的诡异气氛。只有角落里的王大爷,惊讶地“咦”了一声,他发现自己还能正常出声,赶紧又把嘴巴闭上了,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演员们慌了,面面相觑,用眼神疯狂交流:“怎么回事?”“我怎么说不出话了?”“闹鬼了?!”
试图强行开口的人,只能感受到喉咙被无形之力锁住的窒息感。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开始打字,想把想说的话打出来。
大姑最快,她在备忘录里飞快地打出一行字,想拿给大家看:【我怎么说不出话了?是不是一灯这倒霉孩子死的冤?】
然而,法则之下,文字亦需“诚”。她打出来的字,在旁人看来,赫然是:【我的按摩椅没了!许一灯你个短命鬼欠我的拿什么还?!】
“!!!”大姑看到自己打出来的字,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二叔也拿出了手机,他想打的是【大家别慌,可能是突发性集体失声】。结果屏幕上显示的是:【赔偿金!他的存款和赔偿金必须归我!我是他唯一的亲叔叔!】
二叔怪叫一声(虽然没声音),像被烫到一样把手机扔了。
小丽哭着(无声地)想打字解释自己的悲伤,打出来的却是:【我的包!我的口红!我的新手机!谁给我买!许一灯你死了都不让我安生!】
她尖叫着(无声)把手机揣回兜里,惊恐地后退,仿佛手机是条毒蛇。
钱大发老板脸色阴沉,他不信邪,拿出他的高档手机,想打一句【公司会妥善处理善后事宜】,显示的却是:【自愿加班有电子流程,有本事去告啊!最多给五万块打发叫花子!】
钱老板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把手机捏碎。
灵堂彻底乱了。所有人都不敢再尝试沟通,他们惊恐万状,看着彼此,看着那口棺材,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们想逃,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被无形的领域束缚在原地。
绝对的寂静中,只有无声的恐慌在蔓延。
我,漂浮在他们的头顶,欣赏着这出默剧。
这才像话嘛。
一场葬礼,本该如此安静。
只是安静得,有点让他们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