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苏婉清那只包上，轻轻巧巧地补了一刀：“苏小姐，你觉得呢？”
这番话，一半来自系统提示，另一半，则出自前世偶然在时尚杂志垃圾堆里看到的模糊记忆。我在赌。
苏婉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这番连消带打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显然不知道什么秋冬限定，更被我那句“暴发户审美”气得够呛。
周围几位夫人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探究和玩味。
就在这时，孟无霜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推了一把，上前一步，声音虽然还带着颤，却异常清晰地对旁边的店员说：“那、那只秋冬限定！对，就是水墨画那个！我现在就预定！全款！”
她说完，都不敢看苏婉清那张扭曲的脸，飞快地掏出卡塞给店员，然后像是完成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任务完成。积分+50。】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我看着孟无霜那副像是刚跑完马拉松的虚脱样子，又看看苏婉清气得几乎冒烟又无法发作的表情，再看看周围夫人们惊讶又了然的目光……
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再次席卷了我。
这一次，她的表现，之前的怀疑再次坚定了几分。
如果这也是演技……那她也未免演得太……投入了？可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和被迫执行命令的挣扎，真的能演出来吗？
一个疯狂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第一次清晰地冒了出来：
难道……她也被什么东西……胁迫着？
6
这股奇异感在脑海死死盘旋，日夜不休。
孟无霜那近乎崩溃的惊恐，和被逼到绝境般的“配合”，一次又一次在我脑海里回放。如果这也是演技，那她足以摘取奥斯卡所有桂冠。可如果……如果不是呢？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像野草般疯长。
我开始暗中观察她。我发现，每次系统发布任务时，她都会有一瞬间极致的僵硬，脸色发白，指尖微颤，那反应不像作假，更像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恐惧。她完成任务时的那种生硬和痛苦，也像极了被迫吞下苍蝇的我。
我们像两个在黑暗迷宫里互相提防、却又被同一根锁链拴住的囚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彼此的边界。
转机发生在一周后。晚饭时，孟父难得地在家，餐桌上气氛却比以往更加凝滞。他眉头紧锁，不停地接打电话，语气焦躁。
“……怎么会这样？查！立刻去查！到底是哪里泄露出去的！”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摔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孟母一哆嗦。
“怎么了这是？”孟母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的核心投标案底价和方案细节被人泄露了！竞争对手睿科集团刚刚提交的方案，几乎就是我们的翻版，但报价比我们低整整两个点！”孟父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跳动，“明天就是最终开标日，现在重新做根本来不及！这个项目丢了，公司下半年业绩会很难看！”
孟母顿时慌了神：“啊？那……那怎么办？怎么会泄露呢？是不是内部……”
“现在追究是谁泄露的还有什么用！”孟父不耐烦地打断她，目光扫过我和孟无霜，带着迁怒的烦躁，“都是些不省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