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泽憋半天。
最终，他把所有理由都归结于那所谓的“恩情”。
“我那是急糊涂了！”
“可佳佳救过我的命，我不能不管她！”
“晚晚，你换位思考一下。”
“如果有人救了你，你难道能见死不救吗？”
“我能。”
“我不仅能，还想打得更严重。”
我快速上前一步，第三个巴掌甩了过去。
“陆泽，你大学四年学费和生活费，是谁出的？”
他再次被打愣住，没跟上我的思路，下意识回答。
“不是有奖学金吗？”
“我自己也做家教……”
“奖学金一年才八千，你的学费一年两万。”
“你做家教一个月两千，却能用最新款的手机，穿一身的名牌。”
“还能时常给你的好青梅许佳佳买几千上万的礼物。”
“陆泽，你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
他脸颊红肿，嘴唇翕动，说不出话。
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副卡，怼在他面前。
“这张卡，你用了四年。”
“每个月，我爸都会往主卡里打一万块钱。”
“那是他在工地上，顶着烈日，冒着风雨，一张一张挣来的血汗钱！”
“我爸说，男孩子在外面不能穷酸，会没自信，会被人看不起。”
“他把你当亲儿子一样对待，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给你，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好。”
“他给你钱，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出人头地，将来能对我好。”
“可是你呢？”
“你拿着我爸的血汗钱，去讨好另一个女人。”
“你知不知道，我爸是在为我们买新婚礼物的路上出车祸的？”
“现在，你还想让我爸给她让路，甚至……去死？”
最后几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3
陆泽的身体晃了晃，脸上错愕复杂。
“不……不可能……”
“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我笑得眼泪都出来。
“早说你会拒绝吗？”
“早说你会良心发现，不去拿一个泥腿子工人的钱去充胖子吗？”
“陆泽，你不会。”
“你只会心安理得地接受。”
“你骨子里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或许是我的话太难听，刺伤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
他红着眼死死瞪我，恼羞成怒地低吼。
“林晚！你别以为你拿钱就能侮辱我！”
“你当初不告诉我，不就是怕我觉得你是在施舍我？”
“怕我跟你分手吗？”
“你明明就是图谋不轨！”
“现在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出来说，不就是不想救佳佳吗？”
“你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你就是嫉妒佳佳！”
我看着他愤怒扭曲的脸，最后一丝悲哀消失殆尽。
原来，七年感情，在他眼里，只是一场图谋不轨的算计。
“对，我就是不想救。”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开口。
“陆泽，你听清楚了。”
“我的人，我的钱，我的一切。”
“都绝不会给一个外人铺路。”
“外人？”陆泽气得浑身发抖。
“在你眼里，救我一命的恩人，只是个外人？”
“对。”我点头，一个字一个字砸向他。
“在我眼里，任何人都没我爸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