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立刻拉下脸：“一点小事就叫苦连天？当初是谁说会好好学做饭的？这点事都做不好，怎么当我们陆家的媳妇？让亲戚看了笑话怎么办！”
那熟悉的、被全然忽视感受的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我看着系统面板上【王兰满意度-10%】的提示，看着旁边欲言又止最终选择沉默的陆允舟，看着陆晴事不关己地玩手机。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愤怒和虚假的平静彻底爆发！
去他的满意度！去他的贤惠儿媳！老娘不伺候了！
我猛地摘下围裙，扔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冷得吓人。
“妈，”我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硬，“我说了，我不舒服。这顿饭，我做不了。”
“您怕亲戚笑话？可以。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出去吃，费用我出。第二，您自己动手，展示一下您作为婆婆的‘能干’。”
“至于陆家的脸面……”我看向陆允舟，冷笑，“是靠媳妇累死累活撑着的，还是靠自家人互相体谅维护的，您们自己掂量。”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震惊错愕的脸色，转身直接回了客房，锁上门。
世界安静了。
门外传来王兰气急败坏的低吼和陆允舟无奈的劝解声。
我靠在门板上，浑身都在发抖，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
【警告！婆婆满意度-30%！当前-15%！】 【警告！丈夫满意度-10%！当前60%！】 【警告！总体家庭满意度降至20%！濒临破裂！请宿主立刻采取措施挽回！】
系统刺耳的警告声在脑海疯狂回荡。
我看着那暴跌的数据，却笑了出来。
滚吧。
这该死的满意度。
姑奶奶今天，就是要摆烂。
门外，王兰的斥责和陆允舟徒劳的劝解声像是被蒙在一层厚厚的棉花里，模糊不清。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因为刚才那番不管不顾的爆发而微微颤抖，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捅开了一个口子，压抑了一年多的郁气争先恐后地涌出，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快意。
系统尖锐的警告音还在脑内回荡，像失控的警报。
【警告！家庭满意度持续下降！18%…17%…请宿主立刻采取补救措施！】 【检测到宿主消极对抗情绪！启动一级惩罚机制：轻度头痛！】
一阵针扎似的刺痛猛地窜上太阳穴。
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咬着牙，非但没有屈服，反而在心底冷笑：“惩罚？除了拿头痛要挟我，你还会什么？有本事你就电死我！”
或许是感知到我极度叛逆的情绪，系统的警告声戛然而止，连那恼人的头痛也瞬间消失了。只剩下面板上那几个岌岌可危的红色数字，无声地闪烁着。
门外也安静了下来。脚步声远去，大概是陆允舟把他妈劝回了客厅。
我滑坐在地板上，抱住膝盖，将脸埋进去。短暂的爆发过后，是无边无际的疲惫和空茫。痛快是痛快了，然后呢？彻底撕破脸，接下来怎么办？离婚吗？我有什么资本离婚？我的画稿收入并不稳定，离开陆家，我连个像样的住处都难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