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叠钱，一张一张地，扔在了我面前的地上。
那些粉色的纸片散落在我脚边的油污里，显得那么刺眼。
“把他今晚的时间，我买了。” 萧桔对着烧烤店老板说，声音依旧清冷，“让他跟着我，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老板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点头哈腰地跑了过来，“没问题，没问题！萧小姐您随意！”
陆星赫也愣住了，他似乎没想到萧桔会这么做。他拉住她，“小桔，你这是干什么？跟这种垃圾有什么好玩的？”
“我乐意。” 萧桔甩开他的手，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你，现在，把地上的钱捡起来。”
我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让我捡？
这比直接打我一顿还要残忍。
“怎么？” 萧桔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嫌脏？还是说，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比你爸的医药费还重要？”
最后一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准地刺进了我最柔软的心脏。
我爸躺在医院里，每天都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开销。我所有的骄傲，所有的骨气，在现实面前，早就被碾得粉碎。
我看着她，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冷漠地欣赏着我在泥潭里的挣扎。
周围的哄笑声越来越大。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的火光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
我弯下腰，一张，一张地，将那些沾着油污的钱捡了起来。我的手指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屈辱。
当我把最后一张钱捡起来，递到她面前时，她却没接。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一条狗。” 她说，“跟我走。”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陆星赫和他那群跟班也得意洋洋地跟了上去，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叠屈辱的钱，像个傻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上去的。我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迈动着脚步。
萧桔带我去了最奢华的KTV包厢。
陆星赫他们肆无忌惮地喝酒唱歌，萧桔却像个局外人，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果汁。
她把我叫到她身边。
“跪下。”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陆星赫的脸上带着兴奋而残忍的笑意。
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听不懂吗？” 萧桔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看着她，试图从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但是我失败了。她很认真。
我爸还在医院等着钱救命。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所有的挣扎都变得毫无意义。
我缓缓地，屈下了膝盖。
就在我的膝盖即将触碰到冰冷的地板时，萧桔突然伸出脚，用她那双精致的鞋子，抵住了我的膝盖。
“算了，没意思。” 她淡淡地说，“去，把桌上那瓶最烈的酒，喝了。”
我如蒙大赦，立刻站了起来，拿起桌上那瓶几乎全是酒精的烈酒，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