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给那个陌生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谈老师，辅导费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可以开始吗？」
我没有署名。
短信发出去后，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我有些失落，又觉得是自己异想天开。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记得我是谁。
我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准备回家。
刚走两步，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连忙打开，是一个字的回信。
「好。」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11.
周三下午，我准时出现在谈亦家门口。
这次开门的还是他妈妈，但她看我的眼神和善了许多。
「是桐桐吧？快进来，亦刚刚还念叨你呢。」
我有些受宠若惊。
客厅里依旧弥漫着药味，但收拾得比上次干净。
谈亦的房门开着，我走进去，他正坐在桌前解一道题。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不似上次那么疏离。
「来了？」他头也没抬。
「嗯。」我把书包放下，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钱，放在桌上。
「这是两千块，先付一部分。」
谈亦的笔尖一顿，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那沓钱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你哪来这么多钱？」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我却听出了一丝质问。
我心脏一紧，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我……我爸妈给的。」
这是一个拙劣的谎言。
他家的条件，从他父母的穿着和家里的陈设就能看出一二。
而我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爸爸是公司高管，继母不用上班，林瑶一身名牌。
他肯定知道我们家不缺钱。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些钱，从来都和我无关。
谈亦没再追问，只是把钱推了回来。
「辅导结束再一起结。」
他拿起一本竞赛习题集，翻到其中一页，「从今天开始，我们讲组合数学。先做这十道题，半个小时。」
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题目，头皮发麻。
这些题目的难度，比月考那道附加题有过之而无不及。
半个小时十道，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硬着头皮开始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草稿纸上画满了各种错误的模型，却连第一道题的正确思路都找不到。
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落。
半个小时后，谈亦拿走了我的卷子。
上面只有一道题写了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