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救——”呼救声卡在喉咙里。
“麻烦！”殷玄愠怒的声音响起。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眸中戾气暴涨。
轰！
一股狂暴的戾火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缠住苏烬的触手瞬间被点燃，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化作青烟消散。
红衣女鬼发出一声尖锐惨叫，身影虚淡了大半，惊恐万状地缩回井中，再不敢露头。
周围的阴冷气息为之一清。
苏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脚踝上还残留着一圈淡淡的黑印。
殷玄的身影比刚才又虚幻了些，连玄甲的轮廓都有些模糊。
他冷冷地瞥了苏烬一眼：“废物。现在死心了？”
苏烬心有余悸，摇了摇头，小声道：“她好像很痛苦，不像是单纯的害人恶鬼。而且，小丫的魂，被扯了一缕在井里……”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井底深处除了那女鬼的怨念，还有几缕微弱的新鲜生魂，其中一丝，属于小丫。
殷玄闻言，仔细感知了一下，眉头微挑：“哦？居然能察觉到这个？你的阴瞳，倒也不全是摆设。”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恶劣，“所以呢？你想跳下去把她那缕魂捞上来？本将军可以帮你一把，直接送你下去。”
苏烬：“……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爬起来，努力回想家传破书上零星的记载。
“怨灵作祟，多是心有执念，或是尸身被困，不得往生……”他喃喃自语，忽然看向殷玄，“将军大人，您……您能感觉到她的尸骨还在井里吗？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殷玄像是第一次正眼看他，这小子居然还有点脑子。
他感知片刻，略显诧异：“井底有块镇石，压着半副骸骨。倒是有点手段，让她怨气倍增又无法离开井范围，只能通过害人汲取精气试图冲开镇压。”
如此一来，这女鬼既是害人者，也是受害者。
苏烬眼睛一亮，“那如果我们能搬开那块镇石，让她尸骨入土，她的怨气会不会……”
“会消散一部分，但也可能彻底激怒她，让她再无束缚。”殷玄打断他，“风险更大。何况，谁去搬？你吗？”
苏烬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又看了看深不见底的井，哑火了。
一时僵持不下。
苏烬不忍离开，又无力破局，急得团团转。
殷玄似乎对那块“镇石”产生了点兴趣。
“镇石什么样？”他问苏烬，苏烬的阴瞳或许能看到细节。
苏烬集中精神，双眸中的幽光微微闪烁。透过浓郁的黑气，隐约能看到一块巨大的青黑色石头。
“好像……不是天然岩石，”苏烬描述着，“方方正正，上面……有花纹，像……像半个野兽的头？眼睛是红色的……”
“饕餮纹……赤睛……”殷玄低声重复了一句。
一段模糊的记忆猛地撞击他的意识——金戈铁马，烽火连天……一座燃烧的城池……一个穿着华服的人，将一块刻着饕餮纹、镶嵌赤色宝石的令牌狠狠砸在地上，声音怨毒：“以此令为祭，镇你神魂，永世不得超生！”
剧痛袭来，魂体震荡。
殷玄闷哼一声，周身戾气突然逸散，比刚才更加暴烈。
“将军大人！”苏烬吓了一跳，想靠近却又被戾气逼得无法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