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剧痛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
这力量比我原先的仙骨强大十倍，百倍。
可我感觉不到一丝喜悦。
我的复仇，我的恨，我这十年的意义，在她的笑容里，变成了一个笑话。
我站起身，魔宫里空荡荡的，只有血腥味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
捏碎宋如霍元神灯的快感，早已消失无踪。
只剩下一种被掏空后的茫然。
我走出魔宫。
外面天光大亮，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需要一个答案。
白婧婧死了，但这个局，还没有完。
2.
青云宗的山门还是老样子。
百丈高的石碑上，“青云”二字龙飞凤舞，是我当年刚拜入山门时，师父亲手刻下的。
十年了，字迹依旧，只是物是人非。
守山门的弟子不认识我，见我一身魔气，立刻拔剑相向。
“来者何人！此乃仙门净地，魔修速速退去！”
我没理他。
一步踏出，人已经在了山门之内。
两个守山弟子脸上的惊恐还未完全展现，就被我周身散发的气压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沿着熟悉的石阶往上走。
十年，宗门内的一草一木都未曾改变。
改变的，是我。
迎面走来几个内门弟子，看见我，先是戒备，随即有人认出了我的脸。
“张……张麟？你不是早就被废了修为，逐出山门了吗？”
“他身上的魔气……天啊，他堕入魔道了！”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警钟被敲响，声音传遍了整个青云宗。
我曾经的师兄弟们，一个个御剑而来，将我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如今的首席大弟子，李然。
他曾是我最忠实的小跟班，鞍前马后，一口一个“师兄”叫得比谁都甜。
在我被废后，第一个站出来，说我勾结魔道，罪有应得。
“张麟！你还有脸回来！”李然色厉内荏地呵斥。
我抬眼看他。
他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师弟的身上。
“师父呢？”我问。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宗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这魔头，今日闯我山门，定要你神魂俱灭！”
李然壮着胆子，祭出了他的法剑。
剑光璀璨，曾是我最熟悉的青云剑诀。
我伸出两根手指。
轻松夹住了他的剑尖。
满场死寂。
李然的脸瞬间变紫，他用尽全身力气，剑尖却纹丝不动。
“你……”他惊骇欲绝。
我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
那柄上品法剑，从中断裂。
李然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砸翻了一片人。
我没再看他，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脸上的惊恐，让我感到一丝久违的快意。
但这点快意，很快就淡了下去。
“我再问一遍，师父在哪？”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主峰大殿传来。
“孽徒，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
师父，青云宗宗主，御风而来，悬停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痛心，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忌惮。
“你回来做什么？”他问。
“讨个公道。”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