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审美和用户体验直觉居然比我这个设计师还好，”有一次沈皓宇惊讶地说，“这个交互流程简直完美。”
林晚低头整理资料：“只是从策展角度想到的观展动线而已。”
她没有说，为了能理解他的设计语言，她偷偷自学了交互设计和用户体验课程。
八月中旬，台风来袭。狂风暴雨敲打着工作室的窗户，电力突然中断。烛光中，两人围坐在最终完成的模型前——那是一个如同有生命般的智能家居系统，流畅的界面中蕴含着温暖的情感交互。
“如果获奖，就能拿到创业资金，”沈皓宇凝视着模型，眼中跳动着烛火的光，“我就有能力成立自己的设计工作室了。”
林晚看着他被烛光柔化的侧脸，突然很想伸手抚摸那道熟悉的轮廓。但她只是轻轻说：“你会成功的。”
沈皓宇转向她，目光在昏暗中格外柔软：“如果没有你，这个设计不可能完成。”
窗外风雨大作，窗内烛光摇曳。那一刻，空气变得稀薄，林晚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沈皓宇向她靠近了一点，近得她能数清他的睫毛。
“林晚，我...”他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沈皓宇的。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突然变得复杂。林晚瞥见了屏幕上的名字：潇潇。
“我去接个电话。”他拿着手机走向阳台，完全没注意到风雨正从窗缝渗入。
林晚静静坐着，看着阳台上那个模糊的身影。他接电话时的姿态她从未见过——肩膀微微内收，是一种既期待又防御的姿态。
电话打了很久。久到蜡烛烧尽了一根，林晚又点上了新的。
当沈皓宇回来时，身上带着雨水的潮湿气息，眼神飘忽不定。
“她还好吗？”林晚轻声问。
沈皓宇惊讶地抬头，随即苦笑：“还是瞒不过你。”他深吸一口气，“她在维也纳不太开心，婚姻似乎...不像想象中美好。”
林晚默默递给他一条干毛巾。烛光下，她看见他手中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我是不是很可笑？”沈皓宇突然说，“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听到她的声音还是会紧张。”
林晚没有回答。她起身走向小厨房：“我煮点姜茶，会感冒的。”
在她背对他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她迅速擦掉，不想被他发现。
那晚，沈皓宇留在工作室过夜——台风太大，回不去了。林晚把卧室让给他，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深夜，她被梦呓声惊醒。悄悄推开卧室门，发现沈皓宇在睡梦中不安地辗转，额头布满冷汗。
“潇潇...别走...”他喃喃自语。
林晚站在门口，心如刀绞。就在她准备轻轻关上门时，沈皓宇突然坐起身，半梦半醒间看着她。
“晚晚？”他声音模糊，用了一个从未用过的昵称。
林晚僵在原地。沈皓宇下床走向她，眼神依然迷离。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指尖滚烫——似乎在发烧。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他低声问，呼吸带着酒气（睡前他喝了几口威士忌驱寒）。
林晚说不出话，心脏狂跳。沈皓宇的脸越来越近，近得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他突然顿住了，眼神有片刻清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