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冲到他面前，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质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非要娶我？”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
他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直到他将一小块牛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咽下后，才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抬起眼。
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一潭寒水，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你是顾夫人，这是你的义务。”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威压。
义务？我有什么义务？！
他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支票簿，撕下一张空白支票，推到我面前。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这是给你的补偿，想要多少，自己填。”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的弦彻底断了。
这是什么？
买卖吗？
他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可以用钱打发的商品？
巨大的侮辱感像岩浆一样在我胸口翻滚，灼烧着我最后一点自尊。
我抓起那张支票，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撕成了碎片。
“我不要你的臭钱！”我怒吼道。
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有一些落在了他昂贵的西装上。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反应，那双冷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但他并没有动怒，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我，然后对站在一旁的王管家说：“带夫人去购物，把她身上这套衣服换了。”
“还有，为她的新身份，购置好所有行头。”
我被几个侍女半强迫地带出了庄园。
在金碧辉煌的购物中心，我被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奢侈品包围。
侍女们殷勤地为我挑选着衣服、鞋子、包包，每一件的价格都足以让我在老家盖一栋小楼。
我的心，却像死灰一样沉寂。
这一切，与我来城市的初衷背道而驰。
我感觉自己被物化，被套上了一副金光闪闪的枷锁。
在试衣间里，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华丽礼服的自己，陌生得可怕。
我偷偷看了一眼吊牌，上面的那一串零，几乎晃瞎了我的眼。
这份豪奢，让我感到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恶心。
我不是为这个来的。
晚上，我被告知，顾子轩要出席一场重要的商业晚宴，他命令我必须同行。
我被按在梳妆台前，任由造型师在我脸上涂涂抹抹。
当我穿上那件量身定制的奢华礼服，看着镜中那个光彩照人的自己时，我没有一丝喜悦。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精心包装好的展览品，马上就要被带出去，供人观赏和评判。
而我的主人，是那个叫顾子轩的男人。
03
宴会厅里，水晶灯的光芒璀璨得有些不真实。
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和香槟混合的味道，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挽着顾子轩的手臂走进去，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向我射来。
那些眼神里，有好奇，有探究，有不屑，还有赤裸裸的鄙夷。
它们像一把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我身上一寸寸地切割，要把我从里到外都剖析个干净。
我感到极度的不适，手心冒汗，后背僵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