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我身边，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却又假惺惺地为我擦去脸上的泪痕。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入怀中，眼神狂热。
“婉儿，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身体一僵，似乎在试探我。
“那……皇位呢？”
“区区皇位算什么！”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你能活，我死又何妨？”
她眼底深处那抹熟悉的鄙夷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她很快换上柔情似水的表情，靠在我怀里。
“殿下，我会等你的。”
她走后，我脸上的深情和狂热瞬间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前世被她亲手灌下毒酒的灼痛感，仿佛又在喉间蔓延。
我走到床边，启动了床板下的机关，一条幽暗的密道出现在眼前。
这是前世我为她准备的逃生之路，没想到，今生成了我复仇的起点。
片刻后，我的贴身侍卫阿武出现在密道尽头。
他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前世陪我一同赴死。
“殿下。”
“阿武，”我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第一件事。”
他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散播大皇子林霄仁德宽厚、礼贤下士的美名。
阿武有些不解，但没有多问。
“去吧。”我对着摇曳的烛火，扯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要让他飞起来，这样摔下去的时候，才会更响。”
2.
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
不出半月，京城内外，都在传颂大皇子林霄的“美名”。
说他礼贤下士，说他仁德宽厚，简直是未来君主的不二人选。
父皇在朝堂上，也几次三番地夸赞他。
林霄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这天，林婉儿又来了，带着她亲手做的糕点。
“殿下，你清瘦了好多。”她将糕点递到我面前，眼含心疼。
我接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像个被饿了许久的孩童。
她满意地笑了。
“殿下，如今兄长的声望越来越高，只差……临门一脚了。”
我动作一顿，抬起头，故作迷茫地看着她。
“婉儿，你的意思是？”
她凑近我，在我耳边吐气如兰。
“兄长说，若能得到金羽卫的支持，大事可成。”
金羽卫。
那是我亲手培养的死士，只认虎符不认人，掌管着整个京城的布防。
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可金羽卫是父皇给我的，我……”
“殿下！”她打断我，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你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吗？难道都是骗我的？”
我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一片冰冷，面上却挣扎许久，最终颓然地叹了口气。
“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我约林霄在东宫外的假山旁见面。
我装作喝得酩酊大醉，将一块仿制的金羽卫虎符“不小心”掉在了他脚边。
“大哥……这金羽卫，你……你先拿着……等我……等我娶了婉儿……就都是你的……”
我口齿不清地说着，然后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林霄捡起虎符，大喜过望。
他以为我彻底成了一个为爱痴狂的废物。
第二天，他便拿着伪造的虎符，大摇大摆地去了金羽卫大营，想要收编我的人。
